“啊?怎么都没人跟寡人说啊!”
“太史是谁啊?”
曹姝一脸茫然,你个做大王的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
刘长沉思了片刻,方才笑着说道:“无碍,让他多记些我的好事,不要记录坏事就好!”
“大王啊,曾经有个叫崔杼的人杀了他的君王,太史写下:“崔杼弑其君”。崔杼便将这个太史杀死,他的弟弟成为太史,也写下了崔杼弑其君,又被诛杀,到第三个弟弟,依旧如此崔杼就没有杀死他,当这个人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朋友,朋友告诉他,他听闻几个人都被杀,准备亲自过去记载这件事的。”
“想要让太史记录您的功德,您就得要做一个有功德的人,不能通过逼迫太史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刘长恍然大悟,他问道:“你说我的这位太史,他有弟弟吗?”
“大王!!!”
“哈哈哈,戏言耳”
刘长随即说起了出征的事情,可曹姝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他,并没有因为危险而劝阻他,对于曹姝而言,出征或许并非是很陌生的事情,毕竟她的父亲,一生都在征战。
她只是让刘长放心,王宫内的事情,她都会安排妥当,让刘长不要有后顾之忧,自己会准备好吃的等待大王凯旋。
曹姝方才的一番话,却让刘长对那位太史有了好奇。
在回到大宣室殿之后,他就令人将唐国太史给叫了过来。
这位太史来到了刘长的面前,他的脸很长,眉毛很浓密,看起来很有喜感。刘长傲然的打量着这位太史,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臣司马喜,拜见大王。”
“司马喜??”
刘长大惊,指着他质问道:“寡人知道你!当初你担任长安令,四处抓捕寡人的好友,不留情面,这是不是你做的?!”
司马喜看起来并没有半点的惧怕,他认真的说道:“大王记得真清楚,就是臣所做的。”
“你怎么敢抓捕寡人的好友呢?!”
“臣的职责如此。”
刘长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你怎么会变成唐国的太史呢?”
“盖公为奉常,上书太后,令我前往唐国担任太史。”
“哦,盖公请来的啊那看来你还是有些才能的。”
“你这些时日里,一直在记录寡人的事情吗?”
“对。”
“那你都记录了什么?”
“大王不能翻阅。”
刘长抿了抿嘴,问道:“你知道崔杼弑其君的典故吗?”
“自然知道。”
司马喜的脸上闪过一丝傲然,像他们这样的史官,对这件事是非常骄傲的。
刘长随即说道:“既然知道,那就要引以为戒,不要落得崔杼太史那样的下场!”
“嗯???”
刘长举起了手中的长戟,开心的把玩了起来。
戟是是戈和矛的合成体,它既有直刃又有横刃,作用很多,但是,这种武器大多时候还是步战所使用的,还包括了不同的分类,有可以投掷的,有可以作为短兵的,有作为长兵的。
而刘长,却愣是要用大戟,他觉得这玩意最好看。
王宫内的尚方令,此刻看起来格外的着急。
“大王啊,若是要出征,此物甚是不便啊双手持兵,如何能作战啊?”
“这东西还需要用双手??”
刘长单手拿起了起来,便开始挥舞,挥舞之中也没有章法,只是因其力大,使得大戟带着风,弄得尚方的官吏都不怎么敢靠近,而目前的尚方令,那是刘长的老熟人了,便是墨家的陈陶,这位当初蒯彻的门客,受刘长所要挟,便为刘长做事,到后来,墨家在唐国迎来了第二春,他就彻底归顺刘长了。
唐国是一个很包容的国度,连杨朱学派在这里都不会被驱逐,连匈奴人都能在军中为将,就是为人所不耻的楚墨,在这些面前都算得上是令人敬佩的名门正道了虽然当今的国相是儒家的大贤。
可他的行事做法,完全看不出半点儒家的身影,无论是什么学派的,他都不会排斥,有用就好。
甚至跟法家走的相当的近,听闻最近他给法家的张恢写信,请求他前来唐国为官,张恢即刻动身,不假思索,这也算大儒吗??
而且这位国相的私生活那是相当的混乱,听闻在唐国的每一个县,每一个乡,都能找到国相的孩子。
陈陶看着刘长将大戟挥舞的虎虎生风,却不由得说道:“大王力大,可以如此但是长途跋涉,厮杀许久之后,大王若是力竭,可还能挥的动吗?大王要披甲,佩剑,携带弓弩,战之许久,也会力竭啊!”
刘长这才收手,他看着手里的长兵,不由得沉思了起来。
“来人!将寡人的宝驹给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