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很是壮硕,他坐在上位,便与寻常人差不多高,充满了压迫感。
“拜见仲父!”
刘章急忙拜见,拽了一下一旁的张释之。
正在打量着暴君的张释之一愣,也连忙行礼拜见,“拜见仲父!”
“嗯???”
“拜见大王!”
年轻的张释之还不是历史上老练的能臣,还显得有些青涩稚嫩。张释之自幼都怀有大志向,在长大之后,他便想要去实现自己的抱负,起初他是想要去打仗,可是当他说服家里人,准备去唐国入伍的时候,某位大王却已经把闼固都给干掉了。
张释之无奈,好在,大王的卖爵行为给他带来了新的希望,他在获得爵位之后,又凭借着“爵位优先录取原则”进入了其他人都不太乐意去的绣衣机构。
历史上的张释之那般老练,是因为他曾有过默默无闻的十年磨砺,而如今的他,能力虽然没有达到巅峰,可性格嘛,却已经展露出了“恶劣”的那一部分。
刘长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由得笑了起来,“寡人几次听到你的名字,不曾想,却是跟寡人差不多年纪的。”
“我问你,地方的情况如何啊?”
“官吏逞凶,豪族蛮横,百姓民不聊生。”
刘章顿时闭上了双眼。
“哦?这怎么跟寡人所听到的不一样呢?”
“过去的秦国,秦王很喜欢做事迅速的官吏,因此官吏们都争着以办事迅急苛刻督责,最后便使得这些官吏都没有了怜悯同情的实质,因为这个缘故,秦王听不到自己的过失,国势衰弱,到秦二世,秦国也就灭亡了。”
“如今大王很喜欢听他人来奉承自己,群臣都效仿这种行为,争相施展口舌之利,阿谀奉承,只言太平,不求实际。”
“下位者被上位所感化,快的就像是影之随形声之回应那样,大王做任何事,都应当考虑到这一点才对!”
“赵王好财,国内官吏多铜臭,吴王勤俭,吴国少富人,楚王好儒,沿路有经声,燕王好武技,国内多游侠。”
“如今大王喜欢听别人奉承自己,天下的官吏,岂不是都要变成奉承上官,享受属下吹捧的奸贼了吗?”
就在刘章以为仲父定然暴怒的时候,刘长却忽然大笑了起来。
他指着面前的张释之,笑着说道:
“你这个人还不错!”
随即,话锋一转,他摇着头说道:
“只可惜,你只会说一些空话,没有什么真正的能力!”
张释之猛地抬起头来,他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大王,臣在私下里总结了秦国灭亡与大汉崛起的缘由,作一论疏,愿交予大王观看!”
刘长觉得自己被套路了,这厮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刚才那番话,估计就是等着自己开口询问呢。
看着手里的这论疏,他时不时瞥着一旁的张释之,刘章也早已明白了张释之的想法,板着脸,一言不发。
这论写的倒是不错,这厮从八个方面解读了秦国的灭亡与大汉的兴盛,提出了很多的改革建议,他认为大汉是秉承着秦国的制度的,因此也存在与秦国一样的祸患,因此必须要进行改正,写的不错,看法独特,所提出的诸多政令,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在这个年纪,能弄出这一份东西来,若真的是他自己所写的,那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刘长眯着双眼,问道:“你先前耗费大量的钱财来买爵,又迫不及待的进入绣衣,如今又在寡人面前表现的如此急切?你不怕寡人将你治罪吗?”
张释之自信的说道:“大王虽有小过,可有识人之明,重贤才,有此论疏在,大王是不会治我的罪的。”
“哈哈哈,你这话倒是没错若是你这论写的不好,寡人早就把你弄到廷尉去了,看在你还有些能力的份上,便留下你吧。”
“多谢大王。”
“你且去殿外等候!”
“唯!”
张释之行礼后便离开了,在他出去之后,刘章这才说道:“仲父,此人如此迫不及待的表现自己,怕是有异心啊。”
“那也未必真正有异心的人,是不会这么急切的,只是一个想要早点建功立业的年轻人罢了。”
听到刘长的话,刘章方才松了一口气,这厮是他举荐的,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就太倒霉了,汉朝继承了秦国的律法,“举荐者有罪”,若是某位大臣所举荐的人出了问题,那举荐者同罪,如果举荐的人谋反了,那举荐者也一起受诛。就比如著名的秦相范雎,连着举荐的两个人都犯了重罪,要不是秦王死保,当场就要被夷三族。
因此,大汉的举荐也不是随意就能举荐的,还是得有足够的利益,或者能对这人知根知底,冒然举荐,那便是寻死。
“唉本来是想让你多休息一段时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