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撞心里大概明白,刘长若是开口,那索要的定然不会太少,而作为商贾,越是有资产,在花钱的时候便越是警惕,给大王献上这种事,在他们眼里是属于费力不讨好的。
给少了,是重罪,给多了,是大祸。
刘长笑了起来,没有说话,一旁的周胜之猛地起身,愤怒的说道:“当初秦王要修陵,你们什么都给,如今大王要修陵,你却这般迟疑,难道你爱秦王胜过爱大王吗?”
“还是说你们巴家至今都没有志却秦国,想要灭亡大汉,为秦国复国?”
这么大一顶帽子忽然扣在头上,巴撞人都懵了。
他惊惧的说道:“不敢!这位君子误会了,绝非如此,我这就准备!”
巴撞也看出来了,这位大王根本就不会将高里帝的手书放在眼里,若是再迟疑,他不出手,他麾下这几个就要来灭自己了。
刘长皱起眉头,不悦的说道:“胜之,不可这般!”
君臣两人配合的很好,巴撞却还得为周胜之求情,宴会的后半段也很是惬意,大家其乐融融,巴撞也决定拿出家产来为大王修陵,看他那脸色,仿佛这下整个家底都要被搬
空。
实际上,刘长心里很清楚,这些对巴家来说,压根不算什么,若不是刘长还指望着靠商贾们来振兴经济,光是绣衣提供的那些情报,就可以抄他们家了。
绣衣在巴蜀的势力虽然薄弱,可对位家产万贯的大家族,还是颇有认知的,刘长对他们的家底和行为也掌握了
不少。
就这么到了晚上,巴撞离开了,刘长也就在这里休息。雍娥此刻却只是摇着头,“你哪怕是以天下有灾民为借口呢,若是你说要救济百姓,那后人还会觉得你是仁义之君,可你非要以陵为借口,这下后人都说你在陵里私藏粮食,饿杀百姓了。”
“说就说呗,寡人又听不到!
“始帝抄了一次,你又抄了一次”
刘长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别人都是喊秦王,却不敢喊始帝,你为什么就敢呢?”
雍娥忽然有些迟疑,刘长大手一挥,“说吧,恕你无罪!”
雍娥这才说道:“我阿父常常跟我们谈论过去的时候,他就总是称为始帝,我们询问,他说刘季都能称高里帝,始帝胜他百倍,为何不能称?”
刘长顿时大笑,“若是你阿父还在,我们大概能成为很好的朋友!结拜为异姓兄弟!”
雍娥打量着面前的刘长,点了点头,“我阿父应该会很
喜欢你,我阿父跟你差不多,都是目中无人,桀惊无礼,常常被弹劾,也完金不怕就是食邑越来越少”
“哈哈哈,知足吧,也就是我阿父了,你换个人来,别说食邑了,脑袋都要掉了!若是我的仇人整天在我背后骂我,我非烹了他!”
在接下来的时日里,刘长就在江州各地参观,巴撞则是在认真的准备着粮食,除却粮食,刘长还要求他们与官府合力,帮着修建从江州到长安的道路。
这里原先是有道路的,可是因为战争的破坏,水道改流等诸多问题,导致来往变得困难,巴蜀向来是秦汉稳定的粮
仓和大后方,刘长是不愿意看到双方往来出现什么问题的。
面对暴君诸多无礼的要求,巴撞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周胜之,樊伉这两位整日虎视眈眈的跟在巴撞的身边,
时不时就恐吓几声,甚至连巴撞一个当县令的外甥,都被周胜之抓了去,说他贪污收税,庇护乡人,也算是给巴撞的一个震慑了。
在这里待了几天之后,雍娥忽然提出要带着划长去见见自己的老师,巴蜀的一位剑法高人。
按着雍娥的说法,这位老师并非是本地人,他剑法高超,年轻的时候曾犯下大错,后来就来到了巴蜀作为囚徒,直到高帝登基,他才被放出来。
他的年纪虽然很大了,可本事很高超,雍齿都十分敬重他,还曾想让他将自己的剑法教给自己的亲兵们。
刘长听的也是好奇,也很想见一见这位剑圣,在雍娥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处乡野,并且在这里见到了那位平平
无奇的老人。
这老人年纪极大,大概也就比盖公年轻一点点,应该跟张苍差不多的年纪,刘长上下打量着这个老人,老人笑呵呵的跟雍娥寒暄了几句,随即也开始打量着面前的刘长。
“老头,听说你很能打啊?”刘长傲慢的问道。
雍娥急忙低声对老者说道:“师父,此人剑法高超,一招就将我击败了,不过,他自大无比,目中无人,师父可以好好教训他一顿!”
老人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他看了刘长许久,说道:“不用了,我教训不了他,跟我回去吃饭吧。”
雍娥惊讶的问道:“可我的阿父都说您是个剑圣啊。”老人指着划长,叫道:“你看看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