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远处有人大骂了一声“匈奴狗”,一支羽箭猛地插在了格的肩口,格应声倒地。
韩信最近觉得很奇怪,因为匈奴的主力在减少,听闻是因为在更南部,有数个小国跟匈奴宣战,韩信有些搞不清情况,急忙让陆贾帮忙打听,后来听闻是那些小国外出巡逻的士卒屡次失踪,被砍了头,这些小国愤恨匈奴欺人太甚,联合起来就要入了稽粥。
韩信也不太明白,在双方开始围绕着各个小国展开大战的时候,匈奴人怎么还有空去激怒那些小国呢?
这些时日里,周亚夫的神色一直都很不对劲。
整日都是憋着一股气,双眼赤红。
如此模样的也不只是他一个,陈买,灌阿这些人也是如此,始终处于爆发的边缘。
韩信知道其中的原因,原先他派遣夏侯灶前往车师一带,为大军开路,往后却没有了下落,按着后来匈奴的战俘说法,他们都已经被伟大的单于带着人杀死了。
韩信本人对这个传闻表示狐疑,他觉得更可能是这厮迷路,或者贪功冒进他们一行骑兵,要全歼他们是没有那么容易的,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结合上个消息,那些巡逻的士卒很可能是夏侯灶他们干的。
可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这些年轻人,是真的以为自己的兄弟已经死在了匈奴人的手里。
卢他之已经疯狂了,不要命的冲锋,连续三次先登,受伤被抬下,也只说自己对不起大王,没有颜面去见大王,最好战死。
灌阿眼里充斥着复仇的怒火,他对天发誓,要血洗了车师。
周亚夫是他们之中最冷静的,可韩信常常能看到他因为愤怒而抖动的双手,眼里那燃烧着的怒火,他变得更加勤快了,整日都在琢磨着韩信的各种军令,听着斥候与韩信的对话。
韩信丝毫没有因为他们的兄弟情深而感动,只是觉得他们很蠢,带着这些人打仗,属实丢人。
可韩信也乐意看到周亚夫这个神态,并不准备给他解释。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通?你还想给你的好友复仇?呵呵,你还是拿些东西好好祭祀他吧别想着什么复仇了。”
“连判断道路都不知道?那你准备怎么赶到车师复仇啊?还是准备就在这里说些大话?”
韩信一句一句,仿佛是要逼出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全部潜力来,周亚夫咬着牙,他的进步确实很快,打仗是一个大学问,似乎也很看天赋,而周亚夫显然就是属于天赋超然的,比他阿父可能更有天赋,况且本身还年轻,专属的战术还没有养成,韩信的独特风格不断的影响着他,让他变化巨大。
“我们不是野蛮人!我们是有战术的!我们要冻得运用兵法!”
刘长的这几句话仿佛还回响在耳边。
可当刘长纵马狂奔而去,一矛将滇王叉起来的时候,周胜之却沉默了很久。
这就是大王的战术吗??
淮阴侯就教了您这个??
当刘长以复仇的名义杀到滇国的时候,滇国上下震动,可听闻敌人只有数百的时候,滇国上层决定抵御敌人在国门之外,这些滇国上层,都是当初的楚人,当然,如今的他们跟楚国文化已经有些脱钩了,可跟当地的土著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当地的土著以耕作为生,因此没有匈奴人,月氏人那么凶狠,这里的土地不是很肥沃,可不缺粮食,因为人口不多,自给自足,性格较为平和,当初楚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没有遭受到什么抵抗。
楚人带来了先进的农桑技术和军械制造技术,虽不如中原,可抵御周围的蛮夷倒是足够了。
他们效仿楚国,设立了王军,不过嘛这王军的战斗力还是不太正宗。
如今的滇王,是一个楚国血统很薄弱却过分的强调楚国身份的贵族,这些年里,他几次想要将国名改为楚,当初南越派遣使者,上下皆反对,唯独滇王觉得可以联络,不过,在滇国,并非是滇王一人说了算的。
当初的庄蹻,也就是滇国的开创者,他跟赵佗有些相似,他是楚庄王的后人,楚顷襄王在位时率领楚军夺取巴郡和黔中郡以西的地区,占领滇地,后来秦国攻打楚国,庄蹻无法返回,遂在滇地称王,建立滇国。
他当时带来的将士并不是很多,为了称王,他效仿楚国的制度,将这些人都封了君,各自享有食邑,拥有军队这种侯跟大汉的不是一回事,大汉的侯是继承了秦国的,不算是裂土为君,可楚国的侯,是正儿八经的君主,有自己军队的那种。
这就导致,滇国的君王统治力很差,侯太多,他们联合起来,就是滇王也得让步。
滇王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改变一下局势,可是这小小的滇国,也找不出商鞅之类的,就只能作罢。
在得知有敌人犯境的时候,滇王先是很害怕,随即召集各地的侯,要求他们快去收拾强敌。
各地的侯也不傻,得知汉军前来,纷纷表示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