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朕可是听闻,来长安的大儒里,有个姓伏的他阿父是秦国的博士,有一百岁了,家里藏着一本尚书,难道您就不想要看看吗”
刘长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司马喜这个人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读书,全本尚书的诱惑力对他来说,真的是不低。
司马喜迟疑了一下,说道“陛下,这是造福天下的事情,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太史虽然也负责收藏整理典籍.可这些人对书籍视若珍宝,臣地位不高,如何讨取呢”吕禄方才在刘长面前丢了大脸,本来露个脸,结果把脆给露出来了,此刻自然就是想要补救一番。他即刻说道“这还不好办,他们此刻都在长安啊我们绑了他们让他们家里人拿着书来赎啊就比如那个伏胜的儿子,我们绑了他,让他阿父带着尚书来还,若是不给,我们就撕“司马喜顿时怒发冲冠,正要谩骂,刘长先一步骂道“屁话”吕禄一愣,茫然的看着刘长。
刘长愤怒的训斥道“你是朕的侍中,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你是当官的还是当强盗的”吕禄顿时就懵了,他想要说些什么,又看了看一旁的司马喜,还是忍住了。司马喜瞥了一眼陛下,说道“有其君,则必有其臣。”刘长盯着他,也点了点头,“您说的对”
司马喜无奈的问道“陛下,若是我直接上门索要,只怕他们是不给的其他人更适合。”司马喜虽然对典籍非常的渴望,可还是没有拉下脸将郅都的名字说出来。“屁话,郅都去了那叫要典籍吗那特么叫抄家”
刘长摇着头,“朕让你来负责这件事当然是有原因的.就那些大家啊,用武力来要挟他们,这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他们大多不怕死,性格倔强,若是朕打了他们,他们还指不定多高兴呢,他们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名声,而名声嘛哈哈哈,那还不是你说了算”刘长挤眉弄眼的,司马喜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坚决的摇着头。“陛下,臣不能以此来要挟他们,这不是史官们可以做的事情。”
“又不是让你真的去写只是让你恐吓一番而已,难道你不想看那些书籍嘛”
司马喜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迟疑,他认真的说道“陛下,若是史官都以自己的好恶来记叙历史,接受别人的贿赂,用此来要挟他人,那这史书,后人还能相信吗臣虽然喜欢典籍,却不能通过这样的办法来索取。”
吕禄不悦骂道“那你平日里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和陛下呢还说不以好恶来记叙”“臣只是将陛下与群臣的言行记录下来,这怎么能算是针对.”吕禄想了想,好像也是啊。
刘长看起来很平静,他点了点头,表示能理解。
“好,既然您不愿意.那朕也不会逼迫,朕并非无道之君,这样吧,您的太史令也不要干了,让晁错来兼任吧..”
司马喜沉默了片刻,“陛下,臣这职位,可以不要,不过,能否不要让晁错这个人来担任呢”“也好,那就让郅都来兼任吧。”司马喜再次沉默了许久。“陛下,您说吧,主要是跟谁去要呢”
司马喜思索了许久,相比于勒索这种事,让法家的人来担任史官似乎是更令人难以接受的,尤其是晁错,郅都这些人,他们是什么样的,司马喜最是清楚,他们来记录庙堂大事,那就彻底完犊子了,他们写出来的东西还能看吗
送走了司马喜,刘长得意的笑了起来。
吕禄这才说道“方才司马喜在,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可是陛下为什么要用这么繁琐的办法来获取呢我们直接绑架不就好了吗”“你知道抽水打鱼的典故吗”“臣闻所未闻”
刘长的眼里满是失望,“让你多读书”
“当初楚王讨伐随国,随王召集大臣们商讨对策,有人提出了欺诈楚国的办法,有个叫雍生的,他说假如有个人想要捉鱼,就把池塘里的水都弄干了,这样,他当然能捉到池塘里所有的鱼,可等到明年,池塘里就无鱼可提了”
“如今这些人啊,就像是池塘里的鱼,如果我们一次性就把池塘里的水都弄干了,鱼当然都能抓住,可以后呢,还能打渔吗他们只怕吓得再也不敢来长安了”吕禄迟疑了许久,“哦,陛下是这么想的。”
他也没有再想着去提醒陛下这个典故叫什么,也没有去指正是楚国和晋国,而随国连王都没有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明白了陛下的意思。“让司马喜去做这件事,是谁的主意啊”“当然是朕的”
“此处没有外人.陛下何必呢”
刘长低声说道“是朕的中书令袁君,此人大才啊”“您先前时日不是还说要将他吊起来打吗”
“哎呀,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光顾着跟你聊,刘敬还没放呢”刘长对刘敬还是挺看重,这从他亲自带着人来廷尉放刘敬就能看出来。如今的廷尉,充满了一种肃杀之气。
郅都的势派看的是君王的能力,张不疑的术派看运用者的能力,而张释之的法派就看律法的威力了,因此,法派总是在利用大人物来刷声望,他们跟后世那些为自己刷名望的大臣还不一样,他们是给律法刷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