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了要操办,那自然就是要办!”
“还有,我来找过你的事情....就不必让他人知道吧?”
“若是陛下问起....”
张夫拍了拍剑鞘,问道:“你说我们俩若是一同下葬,来祭祀谁的人会更多呢?”
夏无且即刻板着脸,严肃的说道:“定然不会有人知道,便是陛下问起,我就说没有人来找。”
张夫摇着头,“你误会了,不必欺骗陛下,我的意思是,来找你的是我,让你办事的也是我,跟他人无关,你明白吗???”
夏无且赶忙说道:“我明白,我明白了....”
张夫瞥了他一眼,点着头,就离开了这里,夏无且送他离去,直到他走远了,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笑脸。
“恶犬!
”
夏无且只觉得倒霉,遇到了这么一个东西,就在前不久,张夫找到了他,让他想办法将淳于意留下来,夏无且身为皇帝的心腹太医,自然也不会将这么一个年轻人放在眼里。
看到此人如此无礼,夏无且很是礼貌的请他离开,奈何,这厮是疯的,抽出剑来对自己就咵咵来了两下子,还说今日要么办事,要么两个人一起奔赴黄泉,夏无且差点就吓尿了。
面对这么一个疯子,夏无且也只好想办法来挽留淳于意,而他心里知道,张夫之所以来找自己,肯定就是太子的吩咐,太子是看上淳于意那厮的女儿了啊,若是看上了,为什么不直接去给太后说呢,吓唬自己这么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啊。
夏无且本身热衷功名,又比较怕事,面对未来的储君,也没有得罪他的想法,得罪一个定然会执掌天下的人,除了张释之,傻子都不会这么办。
于是乎,他就按着太子的意思,尽力的挽留淳于意,淳于意倒是理解错了,夏无且不是关心他,也不是爱惜他的才华,就是怕招惹张夫这个家伙。
张夫话很少,平日里总是站在太子的左侧,冷冷的打量着往来的众人,对太子也说不上有多尊重,可这厮办起事来比那郅都还要疯狂,郅都办事是去杀人,张夫是逼急了连着自己都一起杀。
夏无且也有些困惑,看太子这意思,难道是要真的来操办这件事吗??
很快,他就知道,太子要来真格的了。
当太子疲倦的出现在夏无且面前,身后的舍人们拿着厚厚的纸张,堆放在夏无且面前的时候,夏无且有些愣神。
“这是关于医家的一些东西,我帮你们弄出了些主张,规范了一下思想,嗯,还有,这些是我整理出来的古籍,都是一些医书,民间的医书很多,倒是不必集体来整理....”
当刘安介绍着自己带来的东西,并且让夏无且翻阅来看的时候,夏无且只是有些茫然的询问道:“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帮你们医家,变成显学。”
“显学???”
我医家何德何能啊。
夏无且身为一个医家,此刻听到刘安的话,非但没有感动,反而是觉得有些异想天开,显学如黄老,儒,墨,法,哪个不是人才辈出,影响巨大,各类思想多不胜数。
医学一直都是一个很广泛的概念,严格意义上都不能算是一个学派,因为他们没有开创者,最着名的医家被认为是当年的扁鹊,同时,他们也没有聚集起来,顶多就是传授弟子。
传授弟子的方式还特别苛刻,不愿意收弟子,如淳于意,要不是有人帮忙举荐,阳庆根本就不会收他为弟子。
同时,他们没有任何的主张和思想,研究的都是治病的事情,故而众人普遍将行医的称为医家,却并不将他们当作一个真正的学派来对待。
“您这是要开医家之学派??”
“怎么是我开呢,你们医家的开创者,便是那神农了...神农尝百草,正好,他就是你们的开创者,然后这些一些医学之人,这都算是你们的大家了,如扁鹊等...”
刘安很是随意的说着,又拿出了一份东西教给夏无且。
“这是你们的诸多主张,行医救人,与民强健,然后延申到庙堂领域,就是要求行仁政,仁政使得百姓少受苦,可以使得他们健康强壮,能抵御疾病,还有就是轻徭薄赋,反正加上这些东西没有错的....”
“要求城池干净整洁,要求所有人守礼,保持干净,在身体上保持干净,在内心同样如此,身体要健康,内心更要健康....”
夏无且看的目瞪口呆,刘安不但为“医家”搞出了政治主张,甚至还有多项的实践,例如行军医救治伤兵,担任医官医治百姓,夏无且也不知道太子是怎么牵连起来的,反正能将医学跟庙堂诸事联系起来,也是厉害。
尤其是“守礼”,“保持身体和内心的卫生”,“锻炼身体和内心的强壮”,治理国家就要做到健康治国等等,听起来还真的有些学派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