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舆图.....”
吕禄看着面前这崭新出炉的新舆图,眼里满是震撼。
刘长却是格外的得意,他将这舆图铺在了两人的面前,随即询问道:“如何啊?”
大汉这些年里辛辛苦苦的探路,四处寻找前往外界的道路,付出巨大,收获当然也不少,但是,如今刘长却有办法直接扫清大汉的视野盲区,让大汉能精准的看到世界,有了这份舆图,大汉的车队,大汉的船队,就能达到那些目的地,不必绕远路,这对整个大汉来说,都是一件难以估量的大好事。
吕禄惊愕的看着舆图,看了许久,终于开口了。
“陛下...臣觉得您还是应当再练一练绘图的技巧....”
刘长画的这个舆图,不能说是妙致毫巅,也能说是难以入眼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吕禄这辈子见过无数舆图,就没见过画的如此难看的,在陛下的笔下,大汉的疆域都显得那么的粗糙,但凡这舆图不是陛下画的,画这舆图的人都够判二十年城旦的,大汉之外的岛屿,例如倭岛,具体的舆图,吕禄是见过的,绝对不像陛下所画的这样。
还记得当初樊亢他们送来的倭岛舆图,他们精心丈量了倭岛的土地,探索了很多地区,反正绝对不是刘长所画出来的这样,陛下画的这几个岛,歪歪曲曲的,几个圆形,怎么说呢,无论是大小,还是形状,就没有一个是能对的上的。
包括周胜之也是摇着头,周胜之他们画过南越沿岸岛屿的舆图,也绝对不是陛下所画的一个长条....陛下这舆图当真是抽象,能有多抽象就有多抽象,楼船军是最重视舆图的,看到这么个东西,周胜之只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着。
“陛下...这个线条是??”
“就是你们找到的那个岛啊...南越以下,他们就是一个线条类的,就像蛇一样,我急得是叫马来....”
周胜之沉默了许久,随即又看向了其他地区。
“陛下,这里就是身毒??”
刘长所画的这个世界地图,是世界上第一个世界地图,同时也是最粗糙最简略的一个世界地图,他就画了几个圆圈,这东西最大的用处大概就是能知道方向,可这方向对不对,那也不好说....地图这类的东西,需要非常高的技巧,并非是有一个大概印象,就可以画出来的....比例,大小,方位,河流,需要标注的东西是很多的。
刘长曾经跟着韩信学过绘图,绘制军事舆图,可刘长无法精准的画出一个世界地图来,他只能按着自己的了解,画出一个大概的东西。
等了许久,等不到这两人夸赞自己,刘长有些生气。
“反正朕这舆图是对的,绝对不会有错,你们就按着这个舆图去找吧,胜之,你就沿着南越,直接到身毒,等你到了,就能知道朕说的是对的了!”
周胜之再次看着那舆图,靠这玩意找身毒??
他还是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较为僵硬的舆图,“陛下当真...神人,坐在长安,就能画出整个天下来...臣实在敬佩...”
吕禄却打断了他,“你先别急着奉承,陛下,您是怎么知道这些地方的,您可从来不曾去过啊!这若是要当路线图,不知要付出多少精力,这可不能乱来啊。”
“都给你们说了,朕身怀天命...”
“陛下...您不是最反对天命的嘛....”
“跟你说不清楚,天行有长,天命是不存在的,但是只存在与朕一个人的身上!除了朕,其余的天命都是假的!”
刘长都这么说了,吕禄也不好反驳了,这暴君向来是这样的,长安内禁止纵车,刘长除外,长安内禁止殴打他人,刘长除外,如今天命都是刘长除外....行吧,谁让人家是皇帝呢。
周胜之抱着那舆图,在刘长三番五次的嘱咐下,茫然的离开了皇宫。
刘长得意的坐在上位,脸上满是喜色,“朕功德无量啊,光是这舆图,那都是后人的至宝啊,朕这功绩,真该收集全天下的黄金,在长安里给朕造一个一百丈高的金人,不然实在无法彰显....”
吕禄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赶忙出口转移了话题,“陛下,陇西郡守该如何处置呢?”
陇西的魏郡守,这次是有大过,先前因为皇帝病重的原因,朝中大臣还来得及顾上他,可现在皇帝痊愈了,那自然就要问责了,群臣对他的意见很大,皇帝在他那里出了事,灾情又如此之严重,必须要有个人来承担责任,最好的背锅对象当然就是宁侯魏遫。
季布那里已经收到了十四封弹劾,都是关于他的。
刘长抚摸起了胡须,说起来,这件事还不太好办,无论是自己出事,还是灾情,其实跟这位郡守的关系都不大,自己去陇西的时候,这位郡守甚至都不知情,而地动,又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他的赈灾已经是很及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