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啊,我倒是觉得有些不妥,若是得罪了陛下...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这还是得靠公子赐,公子赐若是想要学,那事情就简单很多了,不过,老师啊,我们真的要收公子赐为弟子嘛?我在宫中任职,可是听了太多关于他的传闻,这...”
“不必多说,这人就是我们公羊所需要的人才,那这件事就由你来安排吧,我来替你编书,你去忙吧!”
公羊寿很是坚决的说道:“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办成,绝对不能退缩!”
胡母生看了老师一眼,想要说些什么,还是忍住了....
......
“大母!
!”
随着一声大叫,吕后手一抖,就看到一个小个子冲进了寿殿,眼里流着泪水,鼻子流着鼻涕,直接扑进了吕后的怀里,眼泪鼻涕直接往太后身上抹,这个举动还是非常有风险的,目前来说,也只有刘赐敢这么做。
吕后看着他的模样,倒也不嫌弃,擦了擦他的鼻涕,“你阿父又揍你了?”
“大母,我想要求学,可阿父不答应,他不许我读书,他是想让我当个无能的诸侯王,然后有理由揍我!”
“你想要求学??”
“你告诉我,你想要学什么啊?”
“公牛春秋!”
纵然是吕后,在这一刻,也终于是忍不住,她不由得笑了起来,几次想要忍住,却还是不由得笑着,笑了许久,方才问道:“那你阿父为什么不让你学这公牛春秋啊?”
“我也不知道,大母,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老头,这老头就是这个学派的领袖,他看我天资聪慧,想要收我当弟子,我也很想去,可是阿父却不许,还说什么赐无能,不配学习之类的话...”
吕后心里大概明白了,他揉了揉刘赐的脑袋,“这件事啊,你找我是没用的,你得去找别人。”
“找谁啊?”
“你大哥。”
刘赐很不理解,“大母,找您没用,找大哥却有用??阿父只听您的话,上次我将罪名丢在大哥身上,大哥还被阿父揍了一顿,他能有用吗?”
吕后认真的询问道:“赐,你将来想要做什么呢?”
“我想要开疆扩土!
”
“那你大哥要是不让呢?”
“那我...就去找阿母告状!
”
“哈哈哈,好,那你去找你大哥吧,只要将事情告诉他,他就会想办法给你解决的。”
“真的?大母,你可不能骗小孩啊。”
“我骗你个竖子做什么,快去!”
.........
就在刘长准备做正事,也就是外出狩猎的时候,得知灌婴已经来到了长安,刘长于是就在皇宫内等待着,他来长安得来拜见自己吧,可是等啊等啊,这都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刘长勃然大怒。
朕容易吗?这大热天的穿着这么豪华的楚衣,坐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你居然都不来拜见朕?朕难得想要炫耀一次新衣裳,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外地的官员到达长安,是要先沐浴,做好准备后再来拜见皇帝的,只是刘长实在等不及,也不管他什么礼仪,带着人就朝着灌婴的府邸赶了过去。
灌婴此刻正在跟夏侯婴聊着天,就在两人举杯叙话的时候,刘长火急火燎的冲进了他们的府内。
“仲父!
!”
灌婴已经好久没有听过这句话了,忽然听到,犹如有什么不好的回忆,吓得急忙起身,刘长却笑吟吟的看着他,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直接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灌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刘长放开他,仰头大笑着,暴君的模样一展无余。
“仲父,您总算是来了啊,您来了长安,不来拜见朕,却在这里跟夏侯仲父偷偷吃酒,这算什么啊?”
“陛下,臣才刚来,还不曾准备好,汝阴侯前来拜访,故而...”
“好了,无碍,不必请罪,坐下来吧!”
刘长就这么强行加入到了他们两人之中,也不见外,他下令让灌婴的家臣弄点吃的,再次看向了灌婴,夸赞道:“您这年纪越大,人越精神啊,看这胡须,当真好看啊。”
刘长也不是乱吹,灌婴身材远没有夏侯婴,陈平他们那样高大,脸有些方,反正算不上英俊,但是如今经过岁月的洗礼,他那修理过的灰白色胡须,搭配上那张脸,让他非常的有气质,让他看起来很是硬朗。
“您这胡须是找谁修理的,修的真好看啊...”
“额,臣是在长沙国修的...”
“看来朕也得去长沙国修个胡须啊。”
灌婴也没有想到,皇帝第一次见到自己,首先问的不是地方的政务,而是自己的胡须....这要是流传下去,都能成为一个有名的昏君典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