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罪有应得,我知道您是大贤,您还是不要太...”
申培摇着头,“无碍,无碍,我拦着您,并非是要干涉庙堂之事的,我就是有事想咨询一下...”
“哦,您请说。”
“就是现在他们已经被抓起来了,我还能告他们吗?”
“啊??”
宣莫如瞪大了双眼,“您说什么?”
“我的老师已经八十六岁了,在这般年纪却遭受他们的羞辱,我原来是想要杀死他们的,可我的老师不许我这么做...您刚才一说,我忽然反应过来,他们也诽谤了我的老师啊!我的老师虽然不比三公,也是有官爵的,而且他们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弄得天下人皆知...您说我现在还能上诉吗?”
宣莫如呆滞了片刻,然后点着头解释道:“当然可以....别说只是被带走判决,就是判决完了,您也依旧可以上诉,廷尉会还浮丘公的清名,数罪并罚...不过,我建议您不必这么做。”
申培勃然大怒,“我的老师想方设法的保护他们,他们恩将仇报,我为什么不能上诉呢?您作为廷尉官员,何以如此?”
宣莫如尴尬的笑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已经有人上诉了...那其中就包括浮丘公的桉件,您不必上诉...”
“是何人啊?”
宣莫如看了看周围,然后低声说道:
“浮丘公一直夸赞的那人...”
申培大惊,“可是他为什么要....”
“他们骂浮丘公,连带着那位都给骂进去了...那位也不知为什么,直接向廷尉上书...没错,真的是上书...廷尉上下都吓坏了,跪着听了他的诉告...这位真的是...想什么做什么...”
申培却笑了起来,“看来,陛下不只是要治理奸贼,还要让廷尉深入人心啊...”
“不对啊,那您方才怎么不告诉萧生呢?”
“我不是怕他当场吓得咬舌嘛....”
.........
晁错身为三公,要处置他的桉件,那就只能从三公里选一个人。
张不疑在外,张苍则是牵扯到了办桉的另外一个关键人物浮丘伯,那么....
当五花大绑的萧奋跪坐在地上,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了脸色阴晴不定的太尉。
晁错同样跪坐在不远处,晁错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位萧生,然后给了他一个善意的笑容。
比起晁错的惬意,坐在上位的韩信看起来就很愤怒了。
他咬牙切齿的打量着面前的家伙,要不是因为皇帝的吩咐,他就不等审问开始就判他们全部诛五族了!
萧奋看着太尉,心里顿时更加冰凉。
他原先是以为韩信与晁错有间隙,加上韩信那些孝行,因此很想要得到这位帮忙,在他的谋划里,只要韩信能点头,他这个领袖的位置就是板上钉钉了...谁知道啊,太尉的态度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居然会那么的愤怒。
这次因为受审的人非常多,因此直接在廷尉院落内进行审问,而远处还有很多来旁听的,还有不少大臣来监督的,反正人是真的不少。
正式开庭后,宣莫如说起了本次的桉件,随后由晁错诉说自己的冤情和对方的罪行。
官吏迅速记录着,然后就是提审萧奋,让萧奋对自己的言行做出解释,是要直接认罪还是要继续对峙?
萧奋此刻是不太敢相信廷尉这群人了,宣莫如已经坑了他一次,他选择继续对峙,他将这次的行为归咎与学术辩论,认为这只是儒家和法家之间的学问之争,不涉及本人,他举例,当初浮丘伯曾写文训斥百家,这是同样的道理。
这场判决,反正不会是轻易结束的,可能要持续很长的一段时日。
廷尉官吏认为,学术争辩是被允许的,这是双方自愿,在不上诉庙堂的情况下进行的,当初浮丘伯辱骂百家的时候,若是百家里有个人上诉,那浮丘伯就要被传讯,如今晁错既然来上诉,那就不能视为学术争辩....况且,学术争辩所针对的是学问,甚至可以是私德,可萧奋是以罪行来陈述的,这就不能再当作是学术争辩...
一个又一个儒生被拉上来,一次又一次的审问。
这是韩信第一次来审问别人,过去都是别人来审问他。
看着众人争辩,不断的翻阅律法,韩信甚至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他渐渐也进入了角色,开始逐步掌握庭审之权,萧奋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这让他越来越急,还有几个儒生已经直接认罪,廷尉的审问也是越来越苛刻,萧奋此刻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很难进行反驳,看着已经有六十多人主动认罪,萧奋都有些坐不住了。
他发现,在这种律法面前,他的辩论是无用的,他们不看辩论,不会看他说的多么动情,他们只是在意证据。
庙堂的邸报当然在跟进这件事,在萧奋主动撤诉的那一刻,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