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阿父的功劳只是能让您衣食无忧而已,而您可以出任城门校尉这样的重任,是因为您与太上皇,陛下亲切啊...”
“啊?我们本来就是堂兄弟!”
王妨看到他还是不明白,生气的骂道:“何以如此蠢笨?!难道您觉得太上皇的人情还不如这十几辆宝车吗?!吕家乃是大族,您是长房嫡子,不知多少人盯着您呢!有太上皇的这件事,若是将来有什么事,难道他不会出面帮助您吗?陛下会忘却这件事吗?如今您收下了这些车,那就是还清了人情...您...”
吕产一愣,再次叫道:“蠢妇!我乃陛下之兄弟,这亲情难道还需要什么人情来维系吗?!”
“呵,都是陛下之兄弟,为何二房嫡子就能成为富甲侯呢?陛下在提议节葬之时,就说是二房之意,您看二房可曾说过什么?可曾让陛下偿还??”
吕产更加生气了,“算了,算了,我不与你争执,我将车还了就是,免得你整日唠叨....还什么人情,从未听闻兄弟之间还要什么人情的!”
“你!你!你就留着车自己去玩吧!!”
王妨愤怒的骂道。
吕产再次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姑母非要给自己迎娶这么一个妻,整日大喊大叫的,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自己可是堂堂大丈夫,岂能受这样的委屈?!若不是因为她阿父名望太高,又是姑母亲自许配的,自己早就....哼!居然还让自己还了车?还车就还车!!看你还能怎么办!
吕产今日休假,就让家仆们准备好这些宝车,有些依依不舍的打量着这些车,伸出手来摸了摸,这些可都是当初的六马之车啊,自己要骑乘的话当然只能驾四马,不过也能跑!
可惜了啊....
吕产来到皇宫,告知甲士自己是来拜见太上皇的。
甲士也不敢阻挠他,毕竟吕产跟宗室子也没有什么区别,片刻之后,就有近侍领着他进了皇宫。
近侍走着路,感慨道:“还是得自家兄弟啊...您是第二个来拜见太上皇的...不过您也不必担心,太上皇已经好了不少...陛下正陪着呢。”
吕产一愣,眉头皱起。
当吕产走进泉宁殿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草味,有两人的声音传来,其中那个洪亮的声音是陛下的。
“陛下!”
吕产同时就拜见了两个人。
刘长跪坐在一旁,虎背熊腰,着实可怕,而刘盈却躺在床榻上,他的脸色极为苍白,脸色消瘦,眼眸里布满了血丝,可当他看到吕产的时候,很是开心的说道:“产弟来了!”
吕产小心翼翼的靠上来,有些担忧的看着刘盈。
“兄长...您...”
“唉...老矣,多病乃是常事。”
吕产想要说些什么,忽然沉默了下来。
“产弟可有什么事?”
吕产挠了挠头,还是决定直说,“是我那悍妻,非要我将车送回,还说会失了什么人情...我不愿意与她争吵,就带着车过来了...兄长还是自己留下吧,我那悍妻啊....”
吕产也不将两人当外人,直接将自己长期的抱怨和不满说了起来,越说越生气。
刘盈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
“产弟啊!你不该因此而生气的,她是为了你才开口劝说的啊...可见她是爱你的,若是不爱,何以多言?何以总是想要指正你呢?不理会不就是了?况且,你怎么能给其他人说自己妻的坏话呢?这难道是我们家的子弟可以做的事情吗?!”
吕产委屈的低着头。
刘盈再次说道:“产弟,当初阿母亲自为你挑选合适的良家女,就是想要让你走上正途...并非是为了害你,你与她也有孩子,何以如此争吵?你可知道!夫妇争吵,最为惊恐的就是孩子!!你这样,是想让你的孩子也变得...”
刘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吕产大惊,急忙请罪。
“兄长莫要急切,我再也不这么说了!”
“你现在就回去!与你的妻道歉,多听她的话,少说几句,以好话来哄她,她自然也不会是那般态度!你若是再说什么休妻,我便再也不看你!”
“弟不敢,我这就回家!”
吕产再拜,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皇宫。
刘盈挣扎着看他离开,随即看向了沉默不言的刘长,“长弟啊...产和禄都不以才学而闻名,若是他们将来做错了什么事,你要稍担待,不要只顾着庙堂的大事...也得...管教好诸兄弟们...”
“二哥,这件事还是得你来,我年纪最小,怎么能管教宗室呢。”
“长啊...我时日无多了...我好想再见见如意,恒,恢,友,建...”
“二哥,我已经派人去请了...”
刘盈眼前一亮,随即又摇着头,“不可,不能让他们耽误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