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拦住他搭话,他居然也不知行礼避讳,请殿下责罚!
”
卫文君勐地想起阿母的吩咐,急忙跪地行礼。
看到这竖子如此恭敬的模样,刘安却冷笑了起来,人情世故如此熟练,还敢说不是特意接近??小小年纪就敢来拱我家的白菜?岂能饶了你?!其余几个人看着卫文君的模样,却点着头,这小子还是挺有礼貌的,不错。
“孩子多大了?”
“五岁。”
“五岁啊,也不小了,为人母,不能总是溺爱,得让他学习,才能成大事...这样吧,往后就不要让他继续在后院里闲着了,去前院吧,我会给他找最好的士子来教导他...”
卫媪听闻,心里大喜。
她急忙拜在太子的面前,激动的声音都走了样,“家奴之子,岂敢进学?”
“无碍,总是在后院里转悠也不是正事,还是读点书吧,知道些礼义也好。”
“多谢殿下大恩!
”
卫媪再次推了卫文君一下,卫文君却是晕晕乎乎的,也跟着行礼。
很快,太子就离开了这里,卫文君怯生生的跟在他的身边,眼神里满是茫然,刘安打量着这小子,怎么看都是一副奸诈小人的嘴脸,极是不顺眼,阿父说的果然没错,小小年纪就这么一副奸贼相,是要好好管教的!
两人来到了前院,刘安看了看周围,忽然笑了起来。
“田由!
你过来!”
正手持文章,对着左右怒斥的暴躁文士收起了文章,走到了刘安的面前,行礼拜见。
刘安号称三千门客,其中有苏飞、李尚、左吴、田由、雷被、伍被、毛被、晋昌等把八人最有才学,在三千门客里都是最杰出的,时人称为门下八公,而这八公里,以田由的脾气最为暴躁,与其余七个人都合不来,对刘安都不是很客气,敢大声反驳刘安,训斥他写的文章,他也是大汉鸿烈的主要修订者之一。
“你不是还没有弟子吗?这孩子叫卫文君,就给你当弟子吧,我可给你说好,要好好教导,不能因为他年纪小就放纵!我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开始读史书了,他还不认识字,你就按着最严格的标准来教导他!
”
田由一愣,打量着一旁的毛头小子,忽然冷笑了起来,“殿下,我可不知如何照顾孩子。”
“不用照顾,他阿母就在后院,你就负责教导就行。”
“我的学问,怕不是这样的小子所能继承的!”
“且用心教导,看他能学会多少....”
刘安都这么说了,田由也不好继续反对,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卫文君留在了这位老师的身边,太子笑呵呵的离开了,心情大好。
卫文君胆怯的坐在老师的面前,偷偷看着他。
田由勃然大怒,“大丈夫,岂能私窥?要看就抬起头来,堂堂正正的看!别一副做贼的模样!”
“唯!
”
卫文君被吓得声音都变了,田由这才拿起了书,“我今日教你一百字,今日你必须要学会,若是明日写不出来...呵呵...有你受的!我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便是殿下的私生子,我也照打不误!”
卫文君皱起了眉头,大声说道:“我阿父乃是平阳侯府骑奴卫婴,我非私生!”
田由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好,还挺有骨气,就看你学不会挨打的时候,有没有这般骨气了...”
因为卫文君不认字,因此田由最初的教学还是得从启蒙开始,而他也确实跟他所说的那样,很是严格,在讲述字的同时,还要加上很多杂乱的知识,说的卫文君是晕头转向的,学了半天,光是挨板子了,东西反而没有学上多少。
到了夜里,卫文君回家的时候,卫媪就站在门口等着他,看到他回来,卫媪格外激动,拉着他就进了屋。
“怎么样啊?学了吗??”
卫文君可怜巴巴的伸出了手,“阿母...那个老师打我...还说明日要是背不出今日所学的,还要打我...”
听到他的话,卫媪没有生气,反而是大喜过望。
“好!太好了!我们家要出个士子了!
我们家...”
卫媪激动的几乎要哭了出来,卫文君却询问道:“阿母...你说是不是因为我跟公主说了话,所以太子才故意要害我,让那人来揍我...欺负我...”
“放屁!”
“太子殿下何等人物,还能针对你??让你读书,这是多大的恩情啊,对你严厉,那是为了磨砺你,现在多吃苦,将来就有大成就,文君啊...你知道家里的情况,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好好学习好吗?千万不要得罪你的老师,跟着他用心学习,阿母从未求过你,就求你这么一次,好好读书,你不是说要养我吗?若是将书读好了,将来就能让我过上富贵的生活了,我就不必再吃苦了,你的几个妹妹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