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
刘安连称不敢,拉着栾布进了府邸。
“我这门客们啊,大多都派了出去,让他们去各地参与考核,出任一些重要的位置...我原本是想让他们继续留在我身边磨砺的,等到以后时机成熟了,让他们去做事,但是如今看来,没有必要浪费时日,他们早点参与政务,早点积累经验,是好事啊...我的这些门客啊,都是我所精心挑选的,乃是黄老学派里的中流砥柱,才学不凡,而且大多年轻,我对他们还是很放心的....”
栾布当然知道,刘安过去没有大肆安排自己的门客去当官,是怕影响不好,毕竟他门客实在太多了,而且本身素质都不差,这一丢出去,无论地方还是庙堂,重要部门里都有太子的人,这实在有些不妥,就怕有心人胡乱猜测,可现在看来,太子已经不在意这些东西了,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反正我也不是强行将他们插进各个部门,他们都有才能,而且是通过正常的考核手续来担任官爵的,谁能多说什么?
其余几个舍人心里还是有些小担忧的,在他们看来,栾布那是头号的天子心腹,他的意思,往往也代表着天子的想法。
太子想要将门客们撒出去的时候,其实毛长在内的几个舍人和门客是反对的,他们认为这么做有些太过火,陛下愿意放权,但是身为太子,这么大张旗鼓的安排心腹,就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栾布忽然到来,更是让他们觉得,是皇帝派来警告他们,让他们安分一些的。
栾布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想法,认真的说道:“我当初在厚德殿的时候,陛下多次当着我的面指责殿下。”
刘安一愣,“阿父指责我什么呢?”
“他说殿下身边聚集了数千才俊,却只能关上门来引经据典,全无半点实用,说殿下实在不懂得用人。”
刘安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阿父说的对啊,现在才想到这些,确实晚了些。”
其余几个人也放下心来,陛下那边没有其他想法就好。
刘安跟着栾布进了内屋,两人面向而坐,刘安让其余众人都去忙各自的事情,微笑着看向栾布,“我知道栾公为什么要来我这里...是阿母担心我做事太过激进,派您来看着我的,对嘛?”
栾布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皇后确实担心您做的太激进,可却不是派我来盯着殿下...皇后是怕您麾下的人因为您的行为而有顾忌,怕耽误了您的大事,特意让我前来,安抚殿下身边的那些人,好让殿下安心办事。”
刘安恍然大悟,“那倒是我小看了阿母。”
“不过,栾公您来的正好,实在是太及时了,现在正是有一件事,令我很是头疼的,很需要您来出面....”
“哦??”
........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太子府前,门口的那两位甲士,此刻看着这一批人,也是有些头疼,急忙行礼拜见。
这十来个人看起来都是平平无奇的,就是他们那着装,各个都是关内侯,还有几个彻侯...爵位高的离谱,要是一个两个也就算了,这十来个侯站在这里,那还真的是谁都不敢得罪。
而为首者正是陈陶。
陈陶此刻看起来很是生气,他在尚方没日没夜的忙碌着,结果一不小心家就被偷了,这像话吗?
整顿太学就整顿吧,干嘛要针对我们墨家啊?
整顿就抓着我们墨家来整顿??我们当初可是奉陛下的诏令才使学派进驻太学的!
这不是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嘛?岂能如此?!
陈陶在长安里算是很低调的,可地位绝对不低,墨家如今的当家人,皇帝的心腹,不在九卿之列却直归属与皇帝的尚方令,本身的爵位也很高,他要是出来说话,那还是很有分量的。
他站在太子府门口,皱起了眉头,“臣再次前来拜见太子殿下!还请禀告一声!
”
甲士面面相觑,急忙走了进去。
几个老彻侯在陈陶身边说道:“这件事,就应该直接去找陛下,这都来了几次,多耽误事啊,学派之争跟我们墨家有什么关系,太子是黄老学派的,就可以随意欺辱我们墨家嘛?”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太子却笑着走了出来。
“原来是陈公啊,前几日我实在是忙碌,您前来的时候,都不在府内,未能及时前来迎接....请您莫要怪罪!”
陈陶毕竟还是老实人,也不好意思发脾气,只是脸色难看。
“殿下...臣实在是不明白,太学考核是陛下所下达的诏令,这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可是您派遣门客,遣散我墨家一半多的弟子,甚至连老师都不放过,一并带走,这是为什么呢?我们都只是些匠人,不知道什么大道理,殿下不该如此针对啊....”
他这么一开口,其余老彻侯们都纷纷开口抱怨了起来,墨家本来就人少,这么一搞,更加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