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丧。
此刻,皇宫内的氛围很是凄凉,整个皇宫都在服丧。
而目前需要做的事情非常的多,太上皇的守孝之事,下土之事,还有谥号,是否能奉祖庙等等....
可刘长实在是没有心思来处理这些事情了,连着好几天,皇帝都是在厚德殿内,闭门不出。
目前这些事,都是由太子刘安在处置。
刘安的神色同样憔悴,眼眶红肿,尽管他想的东西很多,可是面对刘盈这个亲伯父,他也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刘盈对他们都很好...首先就是要接待那些来奔丧的皇亲们。
吕禄陪着刘安来操办这件事。
刘乐最先赶到,她因为没有能见到弟弟的最后一面而悲痛不已,抱着刘安痛哭,几乎晕厥。
张嫣,张偃也随后赶到,前来送别舅父。
原本打算离开的樊亢此刻也是满脸悲伤的前来送别。
平阳侯从病榻上挣扎着起身,前来送别。
刘安一边接待这些人,一边则是与群臣们商谈着下葬的事情。
“伯父的遗言是要下葬到夏国,在那里修建皇陵...可是皇陵不是几年就可以修建好的,况且他在长安本来就修建好了陵...再说了,这如何能送到夏国去呢?”
“若是就地埋葬,又是违背了伯父的遗愿,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安可谓是焦头烂额,而对这类的家事,他的舍人们并没有开口的资格,皇家的事情,得由皇家的人来说,其他人非议这件事,难免会有大不敬之罪。
“这件事,还是要询问陛下...看陛下准备怎么去操办。”
吕禄开口说着,随即又问道:“发丧之事,准备的如何了?”
“都已经安排妥当,各地的郡守,诸侯王,都以及传达...”
“好,那我去找陛下询问下葬的事...殿下继续在这里接待吧。”
吕禄急急忙忙的朝着厚德殿赶去,有几个甲士站在厚德殿门口,脸色肃穆,看到吕禄之后,也没有像从前那样让路,反而是挡在了他的面前,“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放肆!连我都敢拦吗?!”
吕禄勃然大怒,粗糙的推开了面前的甲士,直接就要硬闯,甲士们无奈,却也只能拼死拦着。
“让他进来吧...”
殿内传出刘长的声音,甲士这才放行。
吕禄走进了厚德殿内,殿内此刻居然有些漆黑,刘长满脸颓废的箕坐在一个角落里,耷拉着脑袋,华服都有些脏,看不出神色来。
吕禄皱了皱眉头,正要上前劝慰的时候,刘长却站起身来,他活动了一番筋骨,几步坐在了上位,平静的抬起头来,看着吕禄,“出了什么事?”
吕禄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刘长的身边,“陛下无恙?”
“无恙...无恙...便是有恙又能如何?你且说吧,出了什么事?”
“****留下遗言,要下葬在夏,但是....”
刘长点点头,“我明白了...且葬在长安。”
“可那遗言....”
刘长瞥了吕禄一眼,又说道:“再与夏国修建一邑城,用以纪念我二哥...”
吕禄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若是群臣有反对的...”
“那就送他们去跟我二哥解释....”
刘长说着,又再次站起身来,“人都来了吗?”
“都来了,其余人还在路上。”
“太子下令,要求各地的郡守,诸王前来都城....还派了亚夫去守着各处的道路...”
“嗯...你且去跟群臣准备下葬之事,另外,让他们考虑好谥号和庙号....我二哥之贤足以入庙,至于谥号,让他们好好考虑一番...”
吕禄听懂了刘长的暗示,“你去忙吧,朕也得去一趟阿母那边了。”
刘长在独处了两天后,终于还是出了门,尽管他看起来颇为憔悴,但脸色还是很平静,似乎已经放下了悲痛。比起刘长的独处,太后这里的人就不少了,大曹,皇后,几个妃子,包括刘盈家的孩子们,以及张嫣,刘乐等人,还有那一大群刘长都不认识的亲戚们,几乎都在这里...这里的哭声是最大的,在这两天的时日里,这里的哭声就没有停止过,每一个人来到这里,都是先开哭,然后开始劝慰那位刚刚失去了嫡长子的老妇人。
令人惊讶的是,在这里唯一没有哭泣的,却正是这位失去了嫡子的老妇人。
老妇人倒也没有对这些亲戚们太过冷酷,听到她们的劝慰,也只是点点头,脸上没有半点的不耐烦。
这里的哭声跟厚德殿的寂静形成了某种奇妙的对比。
当刘长到来的时候,一位吕家的老人大哭着走上前,想要拉住刘长的手,刘长皱着眉头,直接将其一把推开,弄得这老人险些一头栽倒,神色惊愕,寿殿的哭声顿时就少了不少....而刘乐哭着扑上来的时候,刘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