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禅寺的第一届品茶大会落下帷幕后,出人意料地带来了巨浪一般的强烈反响。
没几天的时间,整个乌岭镇的人们都在热谈金禅寺的兰香芽,连长春江上的渔夫都赶来寺里买一两回家尝尝鲜儿。
武田夕照回到怡山书院后,和身边的那些朋友喝茶聊天时,也不自觉地大谈金禅寺的兰香芽如何如何,结果他那些茶友一个个都怀揣钞票赶奔金禅寺买茶叶去了。
武田夕照自然也不甘落后,连忙让花藤带上钱直接去找法新方丈定一批货。
不过,武田夕照心里是明白的,尽管兰香芽品质的确很不错,但要是真和钟氏茶叶的玉瓶贵相比,还是略微逊色的。只是眼下人人都对兰香芽趋之若鹜,他也只好跟风先囤积一些。
对于钟氏的玉瓶贵,武田夕照已经有了明确的打算,他决定大手笔进货,然后运往日本销售。凭借他对日本茶叶市场的了解,玉瓶贵必定会大受欢迎的。而兰香芽也一样会很畅销。
武田夕照自小就受家族生意的熏陶,因此从小就很会做生意,也一直热衷于做生意,走南闯北、遨游四方,已经成为他的生活常态。也正是因为此,人们往往忽略了他的另一个非凡的身份剑客。而在日本,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剑豪了。
尽管这是武田夕照第一次来中国,但是他却深深地恋上了中国的山山水水,尤其是格外喜欢乌岭镇。与中国沿海地区相比,虽然乌岭镇地处深山峻岭,偏僻得很,交通又十分不便,但也正是因为它的这种“藏得深”,才让它具备了一种独特的地域气质和朦胧神秘感。
“要是在日本,像这样的深山,一定会藏着很多优秀的剑客。可惜在中国,却没有这样的人!”武田夕照偶尔感到遗憾的,就是在乌岭镇不曾遇见一个带剑的人,这与他印象中的那个古老大中华似乎差别甚远。
楚横从上海回来好好地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上午便来到钟家大宅向钟子恒汇报相关情况。
“陈老板说,他原本打算将钟氏茶叶推介给他的几位外国好朋友,可是没想到后来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感到非常失望……”楚横说完后,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钟子恒手中端着一杯玉瓶贵静坐在椅子里久久地沉思,书房里弥漫的也是玉瓶贵散发出的那种清雅怡人的幽香。片片细长的茶叶在杯中时起时落,飘忽了很久之后,终于悄然屹立在杯底,寂然升华。
沉默良久,钟子恒呷了一口茶,缓缓地说:“只要问题不是出在钟氏茶叶本身,一切都将不是什么问题!”他站起身,左手端茶,右手插在裤子口袋中,悠然走到窗前,伫立凝望。
“不知道赵兴他们那边是否有所发现?要不要我现在就过去看一下?”楚横问。…
“不用,你刚回来,回去休息两天吧,我已经派张耘去了。估计是没有查到什么线索,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连一个电话都没有。”钟子恒微微叹息,看窗外树叶的缝隙间一只正在忙碌结网的小蜘蛛。
“有件事……我想问一下,只是不知道当问不当问?”楚横支支吾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刚才来的时候,林叔悄悄告诉我,说你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了,有一天他看见你在书房里翻箱倒柜到处找……”说到这里,楚横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钟子恒不觉呵呵一笑,“哦,是吗?这林叔倒还挺心细的嘛。”
看来果真是“纸包不住火”。原本钟子恒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丢失了两件宝物的,既然遭到了林叔的怀疑,又遇上了楚横的当面问询,他只好将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楚横。
楚横不免担心起来,“据我推测,这件事要么纯属巧合,要么蓄意谋划,不论哪一种,都不是轻易就能找得到答案的。即便方义再怎么天资聪颖,他也只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年。要不……我也参与其中,暗中调查一下吧。”
钟子恒微微点头默许,不过,他很快又将话锋一转,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也需要你的参与,去调查一下金禅寺兰香芽的销售情况。也不知道这次品茶大会的主意究竟是谁想出来的,居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响。”
楚横听出了钟子恒话里的丝丝担忧,忙说:“依我看,这并非是法新方丈的主意,或者说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我曾见过金禅寺的那位子修师父,都说他是最帅的和尚,这一点倒是毫无争议。可是与老百姓口中一贯所传的活菩萨形象完全不符,他的眼中时不时透露出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凶光。不过,人人都知道,金禅寺这几年名气越来越大,子修师父功不可没!”
“子修?”钟子恒仔细地在脑海中回想着这个似乎有点耳熟的名字。
那天在品茶大会上,他的确听到法新方丈多次呼唤过这个名字,尤其是杨星汉,从他口中冒出的这个名字的次数甚至比法新方丈的还要多,貌似和子修平日交往比较密切……
“这样看来,事情越来越多,头绪也越来越乱了。”钟子恒不由得长叹了一声。此时,窗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