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健谄媚讨好,将他那天早上在银湖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开界,期望能够借此献计,将功折罪。
开界认真听完后,猜测陈先生和武田夕照先后踏访芦花岛一定是为了占有这块地盘,他就此想到了一个计谋,决定参与此事,以期待从中获得渔翁之利。
在离开清洲村之前,开界一再提醒徐健,必须要和那个叫黄书权的人保持适当的距离,这个人很贪婪,永远都不知道满足,还很爱管闲事,不该管的也要管,不该插手的也要插手,照这样下去,迟早还会作出别的祸事来。
徐健很害怕见到开界的那种似乎闪着道道寒光的眼神,他连忙向开界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主动接近黄书权了,离他远远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开界瞟了一眼徐健,无奈地摇摇头说:“我让你跟黄书权保持距离,不是让你躲着他,而是希望他会躲着你!”
徐健睁大眼睛看着开界,开动脑筋快速地琢磨开界话里的意思,可是他揣测了好半天,还是感觉似懂非懂。
开界感到心中非常不悦,很想发火,很想责怪徐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是转念一想,徐健也不算是个太笨的,只是年龄尚小,斗不过黄书权那只老狐狸,要不然也就不会屈从黄书权去制服自己的亲哥哥了。
“徐健,我一直都很看好你。”开界不得不压住心头的怒气,缓和了一下态度跟徐健说话,“既然你有本事拿捏得住你的亲哥哥,那我也就相信你一定也有本事掌控得了黄书权。”说完,开界略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补充说:“有空的时候,多数几遍你自己的钱口袋,看看里面还剩下多少了。别到时候叫人全都掏空了去,自己还蒙在鼓里。”
徐健猛然间坐直了身体,这回他完全听明白了,听懂了开界话里的意思。开界提到了钱口袋,他才忽然想起,自己存钱的那个柜子就像是家中的一个摆设,需要用钱的时候,他就伸手去拿,从来都没有数过,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数目了。
“等你养好身体后,就立刻回去办公,还有那么多的事在等着你,别再喝酒闹事了!要是再有下次,”开界狠狠瞪了徐健一眼,“我就立刻把你换掉,再也不会重用。”
徐健还是头一次听到开界跟他说怎么多的话,字字句句都像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他的头顶,吓得他浑身直哆嗦。“谨遵开界师父教诲,我一定会痛改前非,再也不会喝酒闹事了,请师父开恩!”说着,徐健就双膝跪在床上向开界接连磕了三个头。
开界这才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随后,他离开了徐家,打算马上赶回金禅寺。可是当他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听见几个村民在议论纷纷,言语中提到了王滨源。他停下了脚步,认真思忖了一下,决定去见见王滨源。
从一位村民的口中打听到了王滨源的住处,开界很快就来到了王滨源的门前。王滨源不是本地人,是子修那年在归来码头偶遇的逃荒者。这一处院落是后来子修特意为王滨源修建的,让王滨源潜藏在清洲村,为他尽心尽力地办事。
还没等他敲开院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草药味。见院门虚掩着,他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刚好看见王滨源在那里煎熬汤药。
王滨源被绑在冰冷刺骨的山中湖水里,苦苦煎熬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被好心的村民救上了岸,送回了家。他还从来没有遭受过怎么大的羞辱,心中又恨又愧,趁着在家养病的日子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怎样找到陷害他的人以及怎样报复这些人上头了,却把生意上的事全都丢在了一旁,只派几个伙计在那里每天替自己应付着。
王滨源的身体逐渐恢复,再吃上几次药,估计也就能痊愈了。他正拿着扇子给炉子扇风,让炉火燃烧得更旺一些。不经意间抬头,却发现开界站在眼前,吓得连忙扔了手中的蒲扇,跑过来恭恭敬敬地迎接。
王滨源比徐健大几岁,相比徐健,要内敛一些,也沉稳一些,况且是子修一手调教出来的,因此开界对他的态度相比徐健来说,要好得多。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这件丑事的发生,开界对王滨源以往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
寒暄了几句后,开界问王滨源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王滨源回答说,明天就回去办公,把该做的事情全都做好,该完成的任务全都完成。同时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同徐健和黄书权一起喝酒了,一喝酒就容易出事,一出事就容易耽误生意上的大事,就会犯下大错。
开界听完后点点头,对王滨源的认错态度以及自我反省还是感到很满意的。他认真想了一下,然后告诉王滨源,关于清洲村所有生意上的事情,王滨源是主要负责人,其次才是徐健。以后要是再出什么乱子,一切后果都由王滨源一人来承担。
王滨源很聪明,马上就听明白了开界的言外之意,他心中很高兴,一叠声地答应了。开界问他,清洲别院那里有没有什么新的动静。
王滨源虽然躲在家里养病,但是他在外面是有耳目的,对整个清洲村以特别是清洲别院的动静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