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年后,武田夕照带着花藤一起再次来到了清洲村。
他们上次去银湖芦花岛的时候,在半途上的山岭上休息,花藤就远远地发现山脚下有一处花海一样的村落。他指着那个方向对武田夕照说:“武田君,你看那里,有一个美丽的山村,也跟你的故乡很相像。”
武田夕照循着花藤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一条河流的附近横卧着一处色彩缤纷的村落,像极了他在日本的故乡,他出生的那片山中土地。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还有这样的一处村落,不禁感慨时光飞逝,人与事都在变,有的变得越来越好,也有的变得越来越坏。
那时武田夕照就跟花藤说,如果接下来的时间还足够用的话,一定要去那个村落里走一走,看一看。花藤知道武田夕照的心事,有国不能回,有家不能回,对故乡的思念也只能寄托在这里那里相似的地方。一步错,步步错。有些事情一旦做错了,就再也没了回头路。但花藤是非常理解和同情武田夕照的,他会永远跟随在武田夕照身边,生死与共。
在去清洲村的路上,武田夕照和花藤在路上遇见了几个山民,花藤向他们打听清洲村怎么走,山民们告诉他们,顺着山道一直往前面走,看到成片成片鲜花盛开的地方,就是清洲村了,那是这深山里最美丽的村庄。要是到时还找不着,那就跟着那些游客一起走,春天去清洲村看风景的人最多,跟着他们走就没错了。
花藤谢过了那几位山民,然后同武田夕照一起继续往前走,发现越往前走越觉得眼熟,好像以前来过。他们这时候已经敢肯定了,前几天站在山岭上见到的那个美丽村落就是前几年他们去过的清洲村。村庄的变化很大,变得像个花园,这正是那年他们去清洲村时所期望的村子发展前景。
武田夕照笑了,对花藤说:“还记得那个很会种植花草的老婆婆吗?”
“当然记得,武田君。”花藤一直都记着那天遇见花婆婆的情景,因为那个会种花草的老婆婆跟武田夕照的母亲有几分相似。武田夕照的母亲也是一个善于照顾花草树木的女人,此外,她制作的清酒在那一带很受欢迎。
进村以后,见到处都有三五成群的游客,花藤便紧紧地跟在武田夕照的身后,同时提高了警惕。他们今天没有穿民族服装,穿的是一身西装,这样行走在人群之中倒也是一种自我保护。但是花藤依然不敢放松戒备,凡是人多的地方,都会藏着某种危险,哪怕是像小偷这样的最小危险,也要加以防范。
花藤看得出来,武田夕照一进入这个村子就显得格外高兴,心情非常好。花藤决定向村民打听那位老婆婆的家住在哪里,然后带武田夕照去见见那位老婆婆,以解武田夕照对故乡和亲人的思念之苦。
可是正当他们往前缓缓迈步前行时,却发现迎面走来了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人不是别人,却是陈先生。看他那趾高气扬、满脸红光的样子,就知道他今天的心情相当不错。
武田夕照忽然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陈先生,便立马停下了脚步,不愿再往前走了,脸上的笑容也在刹那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心里想,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不想碰见的人却偏偏遇上了,这位陈先生仿佛就是专门来跟他作对的,他走到哪里都能碰见他。
花藤一见到陈先生,先把围在陈先生身边的那几个人认真打量了一番,除了一张面孔略微有点熟悉外,其他人都不认识,没见过。那张唯一有点熟悉的面孔,花藤稍微回忆了一下就想起来了,那是在那位子修方丈跟前效力的人,曾经在怡山书院见过面的,名字好像叫做徐健。
正在清洲村的村路上兴致勃勃地观赏春日美景的陈先生也看见了正迎面走来的武田夕照和花藤。他也觉得太奇怪了,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见这主仆二人。不过他今天心情特别好,不想被武田夕照扫了兴,见武田夕照停在那里不走了,他就偏要把头昂得再高一些,满面春风地朝着武田夕照径直走了过去。
“武田先生,怎么巧啊!我们俩还真是有缘分,到哪里都能碰上面。”陈先生笑容满面地来到了武田夕照的面前,并很礼貌地伸出手来,要同武田夕照握手。
“陈先生,咱们又见面了。真是幸会!”武田夕照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同时也伸出手来,握住了陈先生主动递过来的手。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时,武田夕照不由得心中充满疑惑,陈先生看起来像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但是手劲却不小,有几分力量在里边。他想试探一下陈先生到底会不会武功,于是狠狠握住了陈先生的手,越握越紧。这时他明显感到陈先生的手居然也在同时发力,也在使劲跟他较量。
武田夕照明白了,原来这位陈先生很会假装,假装成文文弱弱的书生,假装成斯文儒雅的商人,其实他是会功夫的,而且能够明显感受得到他身体内的爆发力很强,一旦真正交手,这种人最容易伤人到极致,既准又狠。
两只手在一起进行暗中较量,却把站在旁边的人看傻了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