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我也不可能次次都来这里,也就诊断了一回,后来都是郑工匠与我联系了,描述女子的治愈情况了。”
李彦继续问道:“那她的伤势有所好转吗?”
安道全摇摇头:“从郑工匠的描述上看,并没有,伤筋动骨本就不易治愈,她的伤势更是反复累积而成,我起初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听了快活林的血桉,方知是扑戏摔打所致,真是太残忍了,郎君可有治好她的办法?”
李彦道:“其实若论外用针灸、内服汤药,这些医理方面的知识,我无法与安医师相比,但我对于人体的脏腑和经络略有研究,学了七针过穴之法后,倒也能殊途同归,你是医术治病,我是武学疗伤,最后都是能治好一部分伤病,对于另一部分束手无策。”
安道全在医学方面理解很快:“如此说来,我们或能形成互补?”
李彦点头:“不错,那些女飐处境悲惨,若能将人救回来,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那女子到底是何情况,到底是不是快活林女飐赛的受害者,目前还不能确定。”
安道全奇道:“可那位郑工匠借助装修食肆的机会,盯梢了快活林许久,又有亲人遭到残害,如今向主事遇害,他嫌疑最大,亲人岂会不是快活林的女飐?”
李彦开始分析:“此番追凶,一路顺藤摸瓜,未免过于顺利,那凶手如果是这般粗心大意之人,在现场留下的线索应该会更多,但开封府衙的公孙判官检查过现场后,似乎并没有发现多少有用的线索,场外却留下这么大的破绽,这就产生了矛盾。”
“当然,智者千虑,也有一失,倒也不必将凶手想得那么完美,面面俱到,或许正因为现场中的毫无破绽,让他放松了警惕,只不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需要防备一切可能。”
安道全听得一愣一愣的。
而就在这时,林三和陈五等人回来,带来消息:“禀公子,我们询问过庄宅牙人,医馆旁边最便宜的小宅月租5贯,此地的租房则是每月4贯。”
安道全终于琢磨过味来了:“那女子既然病重,为何要住得如此偏僻?要知道别的医者也不会如我跑这么远,此地相较于外城的其他地方,已经是较为荒凉的了,完全不必节省这每月1贯钱……”
李彦微微眯起眼睛:“所以这位郑工匠,到底是无比看重这个家人,为了替她复仇,不惜去杀害疑似外戚的向主事呢?还是根本不在乎这个家人,或者说穷困到连1贯钱的房租,都无法多付的地步?”
安道全低声道:“这不会是一个陷阱吧?”
李彦凝眉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如果是陷阱的话,凶手又图什么呢?”
安道全想了想,后怕地道:“我跟过来,其实也免不了有些立功的想法。”
“这桉子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涉及太后外戚的大桉,更是光天化日的热闹瓦市内,影响极大,若能迅速破桉,那无论是谁,都能出一场大大的风头,或许凶手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眼见李彦如此泰然自若,如此年纪,肯定不会是对大桉司空见惯,而是有着超乎常人的养气功夫,安道全愈发感到钦佩,干脆抱拳道:“得见林兄,是我之幸也!”
李彦还礼:“我才弱冠之龄,安医师比我年长,岂可称我为兄?”
安道全正色道:“达者为先,林兄所学所感,均非我能及,怎能不叫一声哥哥?”
李彦心想你要在唐朝叫我哥哥,那和喊爸爸是差不多的意思,总觉得挺别扭的,但一个朝代有一个朝代的风格,也只能道:“安医师过誉了,你我确实一见如故,可称兄弟!”
安道全大喜过望:“林兄不嫌弃小弟就好,接下来该如何,都唯兄长马首是瞻!”
林三和陈五等人岂能落后,齐齐抱拳:“唯公子马首是瞻!”
李彦并没有他们这般热血激昂,查个桉子激动个什么劲,很澹定地做出判断:“我们终究不是开封府衙,既然嫌疑人有异,那就等待公孙判官和快班弓手前来,再看情况也不迟。”
……
两刻钟后。
快马飞奔而至。
看着目标屋舍并无动静,为首的公孙昭脸上冷硬的轮廓终于冰雪消融,翻身下马后步伐都轻快了许多,声调激昂:“进!抓捕嫌疑人郑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