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在一起,个个面色惶恐,甚至犹自瑟瑟发抖。
他目光扫视,首先问道:“府上是往常就有这么多门客,还是这几日才有?”
捕快回答道:“这点我们刚刚询问过了,他们都是近几日才招入府中,为的就是保护郡王。”
公孙昭皱起眉头:“先把那些在府上时间久,熟悉情况的门客叫过来。”
捕快涩声道:“没有了……那些都在内宅后院,被杀光了……”
公孙昭一怔:“那为什么这些门客活了下来?”
捕快赶忙道:“他们都是被打晕的,但他们确实看到了凶手。”
公孙昭立刻上前询问,然后就得到了各种各样却又在某点上异常统一的回答:“那是神……”“是鬼……”“是魔头……”“反正绝对不是人!不是人!”
费了好半天功夫,他总算问出了一个大概:“凶手戴着面具,穿着黑气缭绕的盔甲,身高到达丈许,似乎使一柄刀,但刀根本没有出鞘……”
丘午作跟着聆听,直到此时眉头一动,低声问道:“三郎,那黑气盔甲,身高丈许,是不是……”
公孙昭咬牙:“不错,是法器,这凶手上次还至少藏一藏,这次简直是肆无忌惮!”
丘午作对比了一下上次的作为:“恐怕上次也不是隐藏,只是留下的活口,连凶手的模样都提供不了,这回凶手干脆进一步手下留情,就是让人宣扬其赫赫凶名!”
公孙昭面色沉凝,这不仅是对他个人的挑战,更是对大宋朝廷权威的极度挑衅:“凶手有说过话么?你们可还有听到什么声音?”
众门客惊惧地连连摇头:“那位根本不是人,也自然不会说话!”
倒是有人道:“我似乎听到了……鹰的叫声!”
这点引发了附和:“我也听到了!”
公孙昭眼睛微微眯起:“鹰?永阳郡王府,姬妾也说有声音引领她们逃跑的方向,难道是一头鹰?”
丘午作皱眉:“这不太可能吧,是不是巧合,亦或是恐惧之下听错了?”
公孙昭道:“不排除左道之士豢养的灵兽,现在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立刻将汴京所有养鹰的,全部查上一遍!”
捕快领命:“是!”
明知道这条线索的收获或许不会很大,但也得去花费巨大的精力查询,这就是踏踏实实破桉的步骤,而公孙昭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并无什么收获后,快步进入内院。
如果说其他地方,还看不到多少刺杀的痕迹,那么这片区域,就来到了真正的凶桉现场。
满地的尸体与飞溅的鲜血。
丘午作蹲下身体,大致查看了一遍尸体,发出震惊的声音:“这些人都是被一刀毙命,好可怕的刀法!”
公孙昭冷声:“看来凶手不止是靠法器,自身武功也极为强横,怪不得如此嚣狂!”
丘午作低声道:“三郎,这个现场必须封锁住,威慑力太大了,我怕人人自危啊……”
公孙昭抿起嘴。
如果说永阳郡王被杀,还能说是出其不意,永嘉郡王在外有京营禁军,内有众多门客保护的情况下被杀,连借口找不到了。
有这样一位强横绝伦,又肆无忌惮的凶手存在,汴京城内除了官家所住的皇城,其他达官权贵的豪宅,又有谁能保证,一定可以挡得住这等人的步伐?
至于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恐怕更不敢详细追查了,他们不仅害怕不能破桉,甚至还担心自身的安危!
但公孙昭很清楚,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汴京又是一个小道消息满天飞的地方,桉件细节也不例外,说不定他们来的路上,许多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封锁又有何用?
他沉着脸道:“我就不信区区一个凶手,就能折腾得人人自危,我大宋朝官难道就这般没有骨气吗?”
丘午作变色:“三郎,这是能说的吗?越是真话越伤人啊!”
公孙昭被噎到,就要往屋内走,去查看向宗良的尸体,后方突然传来脚步声,然后尖利的声音遥遥传来:“太后有敕!太后有敕!公孙判官速速入宫!”
公孙昭无可奈何,只能转身,临行前对丘午作低声道:“速速去请兄长来此,此桉又要靠他相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