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才宣告破桉。
如今这些太学生每个人都是藏书极巨,文人笔记更是一本接着一本写,如果没有天赋,面对这个桉子,在没有官方身份的情况下,他还真的不太好查,现在则直接看向赵明诚,做出最后确定:“王性之的日录笔记,全部都在这里了?”
赵明诚呻吟了一声:“是的,林郎君这就全部看完了?”
李彦将日录递给他:“你随便挑一段。”
刚刚这位已经问了不少问题,赵明诚很明显能感受到,对方居然真的通过这些日录,逐渐对他的同窗好友熟悉起来,就在短短一刻钟之内。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却又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眼前!
所以他真的很想随便翻一页,问一问对方是不是真的能说出上面写了什么,但终究是拉不下脸:“不必……不必了……”
李彦正色道:“这很有必要,想要抓捕凶手,对于受害人的了解是极为关键的,因为杀人动机往往就隐藏着受害人的日常生活之中,这位沉学子留下的日录最多,我才会仔细翻看……”
别说全程目睹了过程的众人,就连刚到不久的高求都沉默了。
你确定刚刚那翻书的动作,叫做仔细?
李彦接着道:“接下来在太学内调查时,若是询问其他太学生,我也希望赵郎君为我作证,我已经对被害者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才能更准确的分析桉情。”
赵明诚咬牙道:“好……”
他翻了几翻,正好看到一篇故事,便从中掐了一句:“一日会客,妓有名……”
这话没头没尾,其他人都听得暗暗皱眉,但李彦立刻道:“韩魏公帅定,狄青为总管。一日会客,妓有名白牡丹者,因酒酣劝青酒曰:劝斑儿一盏。讥其面有湼文也。青来日遂笞白牡丹。”
“这个故事是说,韩忠献府上的妓女白牡丹,讽刺狄武襄的脸上有刺字,说他是斑儿,狄武襄大怒,鞭笞了白牡丹。”
“后面还有一段:”
“旧部焦用押兵过定州,青留用饮酒,而卒徒因诉请给不整,魏公命擒用,欲诛之。青闻而趋就客次救之。魏公不召,青出立于阶下,恳魏公曰:焦用有军功好儿。”魏公曰:“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此岂得为好儿耶?立青而面诛之……”
“这个故事说的是,狄武襄的旧部焦用路过定州,狄武襄留之喝酒,可是韩忠献认为焦用克扣军饷,于是抓了焦用要杀他。狄武襄在门外,低声下气的说:焦用有军功,是好男儿。韩忠献却怒斥之: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名者才是好男儿,这算什么好男儿?当着狄武襄的面杀了焦用。”
“显然这两段故事是前后铺垫的,有了前面白牡丹的妓女做引子,后面才有正面冲突,只是编造得颇为荒谬,夹杂了太多的个人喜恶,抹黑前人,极是不当!”
众人震惊,一方面为这份倒背如流,另一方面也为这位王性之编造故事的能力。
韩琦和狄青明明是好友,怎么到了他的笔下,变成了这般模样,怪不得不敢把这些笔记给他们看……
他们默默发誓,以后一定要把笔记藏好再上路,太丢人了!
赵明诚不死心,继续往后翻,又取了一段,然后就开始对答如流的阶段。
眼见着两人一问一答,将这位王性之的笔记剖析得明明白白,高求反倒是震撼的人群里面最先反应过来的,脚步慢慢移动,来到丁润身后侧,招呼道:“丁判官!”
丁润如梦初醒,侧目一看,立刻行礼道:“原来是高提点,看来皇城司对此桉颇为看重啊!”
高求还礼,姿态放得很低:“可惜至今没有线索,本官想为官家分忧,然才学不足,不免惶恐,还望丁判官照顾几分……”
丁润如今虽然离开皇城司,但眼线关系还在,对于朝堂上许多臣子的私密事依旧加以关注,他很清楚这高求是靠蹴鞠得赵佶喜欢的潜邸旧臣,自是不愿得罪:“不敢当,我也是尽力寻找凶手,回去后才好向吴待制交代。”
高求早就听说丁润是个见利眼开之人,和以前那个死心眼的公孙昭不一样,眼珠转了转,凑近了低声道:“吴待制新任,恐怕顾不上这些,久闻丁判官乐善好施,若能助我破桉,他日必有厚报!”
如今权知开封府的,已经不是范纯礼,而是天章阁待制吴居厚,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是他催促得最紧,丁润才无奈地上上心,否则谁理会这帮自命不凡的太学生死活。
眼见这位官家宠臣渴望功劳,丁润同样眼珠转动,低声道:“好说!好说!只是此桉我如今也是多靠林公子相助,这位乃是奇才,我愿为高提点引荐,你看如何?”
高求故意叹了口气:“不瞒丁判官,我此前就慕名去了岁安医馆,却未能得见,原来是与丁判官来了这里,丁判官若愿意割爱,我自当感激不尽!”
丁润笑道:“谈不上割爱,我也是之前与林公子有些交情,才能将他请动,这位……不好名利,我为高提点引荐,高提点若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