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可言,听天由命,要死一起死!
”
狡兔尚且三窟,明尊教的巢穴只会更多,换成以前,在这个危急时刻,少东家肯定会去另一个地方,避免连累父母。
但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怨念沸腾的念头。
叶季长夫妇不仁,休怪他不义,商会若保不住他,那就为他陪葬!
汴河之上,小船顺流而下,很快拐入一条支流,三人上岸,避开巡防的铺兵,来到了叶家后门。
同样是有节奏的敲门声后,大门吱呀一声开启,仆从怔怔看了过来:“少东家?”
少东家呵斥:“短短十数日时间,就不认得我了?快去把医师叫起来,给我徐兄弟止血!”
仆人们不敢抗命,赶忙去办,张清和徐宁看着少东家做出的手势,也跟着离开。
但与医师一同前来的,是管家钱老,他大惊失色:“少东家,你怎么出来的?高求……放了你?”
少东家冷笑:“没想到钱老一辈子久经风浪,还有这般逃避的心思?看到他们身上的血没有?杀官兵杀的!我们是越狱!”
钱老急道:“越狱是直接挑衅朝廷威严,别说皇城司,满朝上下都容不得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少东家突然道:“阿娘给我下毒,你知道吗?”
钱老面色不可遏止的一变。
这个反应让少东家遍体发寒:“你知道?你竟然知道?我从小是被你带大的,你比我爹娘都亲,你居然坐视他们要杀我灭口?”
钱老噗通一声跪下,身躯颤抖:“老奴……老奴……”
少东家俯视着这个老管家,呵呵笑了起来,笑声冰寒刺骨,眼中再无丝毫感情:“你去通知他们吧,我现在回来了,官府的兵马马上就到,他们一旦找到我,叶家就完了,厚将行会也完了!”
叶季长来得很快。
这位骨架很大,却瘦得出奇的会首,眼神如刀子般刺出,一个巴掌就朝儿子的脸上抽了上来。
少东家想要避开,却由于体虚无力,还是被狠狠抽中,直接跌倒在地,脑袋都被打得嗡嗡直响,恍忽间听到父亲的怒骂声:“你这逆子,我的计划全部被你打乱了,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
少东家晃了晃头,噗的吐出一口血水:“那就要问问母亲,为什么要在给我做的糕点里面,放入鬼魄晶砂了……”
叶季长一怔,看向钱老,钱老垂下头去,他立刻明白了什么,枯瘦的手掌缓缓握起,但只是停顿了少许,就颔首道:“她做的很对,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鬼魄晶砂有假死还阳的可能,你身为我们的儿子,就该冒此风险!”
听着这声认可,少东家出奇的不感到诧异,低沉的笑声响起:“今日她能牺牲我,明天她就能牺牲你……”
叶季长直接打断:“够了!你居然连父母的关系都在挑拨?你就像一条毒蛇!我怎会养出你这恶毒的儿子?”
少东家笑声愈发凄厉起来:“我还不是你们俩人教出来的,你原来只是一个小商人,后来结识我娘,明知道她是明尊主教,还想方设法娶她为妻,处心积虑,不择手段,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你现在问我为什么是毒蛇?呵呵……哈哈哈哈!”
叶季长冷声道:“你没学会我们的真本事,变得既恶毒又愚蠢,成不了大气候……带下去!”
眼见着儿子如同一条狗般被拖了下去,叶季长断然道:“安排我跟高求见面,厚将行会愿意让他入股!”
钱老看着少东家滴在地上的鲜血,露出心疼之色,然后又道:“阿郎,小郎越狱,高求有了针对我们的大义名分,恐怕现在谈判,他是不会愿意停手的!”
叶季长道:“所以我愿意让出四股,让高求或者他指定的人来成为会首,这可是涉及数百万贯的巨利!”
“当然我也会展现出鱼死网破的能力,况且越狱本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相信高求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此次我们被这逆子连累得太惨了,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等到此人进了商会,我自然有办法让他……”
还未说完,仆从突然冲了过来:“阿郎,外面……外面全是官兵!
我们整座府邸,都被围住了!”
叶季长匆匆登上府内最高的楼阁,往外看去。
这一看,面色不禁剧变。
密密麻麻的火把竖起,黑压压的官兵中间,是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高求。
如此场面,与公孙昭带兵直扑商会总部的那夜重合。
只是同样是官府来抓人,那时的公孙阎罗,远远没有这般声势……
因为来者是官家的潜邸旧臣,最信任的亲信,也是真的抓到了明尊教贼子,让士大夫忌惮不已的皇城司提点!
高青天在此!
这一次你们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