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详、蓝从熙、何诉。
童贯早死,杨戬和贾详的头颅一左一右拎着,何诉之前就被中间三人排挤得靠边站了,现在只剩下蓝从熙,高求本来是不太在意的,但韩恒接下来所言让他郑重起来:“蓝从熙此人八面玲珑,阴狠狡诈,是最难对付的,高提点要小心此人反扑。”
高求第一时间来到李彦面前告知,李彦想了想道:“高提举,你接下来立刻去内侍省,将这群阉贼的党羽全部肃清,然后入宫见官家,多的不必考虑。”
高求脸色变了:“林公子,你不随我一起去见官家?”
李彦道:“我此次入宫,本就是因为这董平武艺不俗,未免他被贾详所用,才一起前来,现在此人已经伏首,剩下的就不必在场了,我还要准备一下如何善后,高提举所为忠义,不该被冠以骂名。”
高求苦笑:“我平日里不做什么,那群文臣都不放过我,何况此次在禁中杀了内侍,也就官家能护住我了!”
李彦道:“凡事要做两手准备,对于这群勾结西夏的阉人,百官都是痛恨的,高提举有传真寺物证,有班直侍卫作为人证,如何不能堂堂正正诛贼?我会去见范右丞……”
范右丞也是熟人,吴居厚的上一任开封知府,公孙昭还在位时的上司,范纯礼。
这位范仲淹的次子,如今是礼部尚书、擢尚书右丞,也就相当于副宰相,在历史上,他原本也能当宰相的,却被曾布污蔑,贬官出去,现在那件事还未发生,吴赵两人又提前坟头长草,放眼满朝,最有资格晋升宰相的,还真属这位老臣。
高求心中升起希望,感动之余,也目露坚定:“林公子请放心,我一定将宫内的阉贼剪除干净,不负此番相助!”
……
“外面什么动静?”
寝宫之内,赵佶迷迷湖湖地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又做噩梦了。
这个年,过得真糟心啊!
甚至别说过年,自从他登基以来,就好似没有顺心过。
起初是被向太后垂帘听政,把控着权势,只能当一个傀儡,然后就是那个永生难忘的天宁节,那倒在血泊中的老妪和熊熊燃起的大火。
至今为止的事情,其实都是想要弥补那一夜……准确的说,弥补是弥补不了的,是掩盖掉那一夜的事情,结果春节又来了当头一棒。
最大的两个节日,一个是自己的生日天宁节,一个是辞旧迎新的新年,结果都变成这般模样……
“唉!”
赵佶长长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子,伸手抱向旁边的妃子。
这个时候,唯有那丰盈的怀抱,能温暖他冰冷的心了。
只是伸出手后,却没有得到讨好的温存,边上的美人呼呼大睡,比他可踏实多了。
赵佶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却也不想想,白日要服侍喜怒无常的他,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谁都得弄得精疲力竭,晚上再不睡觉,那人早没了。
身为天下第一人,赵佶只觉得十分无趣,又翻了个身,准备唤来几位大太监。
杨戬和蓝从熙都是有眼力劲的,已经提议去宫外寻一些美姬来,赵佶本来还礼貌性的拒绝一下,但现在倒是怀念起民间女子的好来,不像皇后和嫔妃被教导得一板一眼,毫无情趣可言。
正想着要让他们进献多少美人入宫,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就见内侍快速奔到御榻前,颤声道:“陛下?陛下?”
赵佶沉声道:“朕醒了,何事惊慌?”
内侍道:“高提点在宫外等候,身上……身上染血!”
赵佶闻言再细听外面的动静,才意识到刚刚不是噩梦,是宫内真的有大动静,勐然起身:“放肆!狗奴,你敢污蔑高求谋反?速速将今夜守禁中的班直统统调来!”
内侍浑身发抖着退了下去,御榻上的妃子也醒了过来,赵佶毫不理会,铁青着面孔,一颗心七上八下。
终于外面守满了禁军,他的心踏实下来,也知道高求确实不是谋反,否则不可能就一直在宫外等候,这才将人唤了进来。
高求走入殿内,血染衣襟,沉稳之余,又多了几分肃杀之气,来到赵佶面前拜下,冬冬的叩首后,嚎啕大哭:“陛下!臣险些就与陛下阴阳两隔,再也见不到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