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
孟康抱拳:“保重!
”
目送这位带着一群人,包括自己队伍里几位心慕江湖好汉的人离去,孟康喃喃低语:“只希望来日有机会,可以并肩作战!”
“一定有机会的!”
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孟康转身,就见邺城的陈达走了过来。
这位使一杆白点钢枪,臂力过人,是目前聚集的人群里武艺最为出众之辈,同时也是乡兵团的宣扬者。
所以孟康道:“陈兄刚刚又向大家讲述柴家庄大战了?”
陈达笑道:“哈哈!那怎么说得厌呢?林总教头神威,在他带领下的乡兵团,正面将辽国的精兵杀得屁滚尿流,一路丢盔弃甲,狼狈奔逃出数十里,最终还是全军覆没,那位耶律详稳的尸体现在还悬在边境,有一支辽军前来抢夺,都被杀得败退回去!”
一路上坏消息听得太多了,这少有的几件好事情,确实是怎么说也说不厌的,尤其是想象着那股千军辟易的盖世神威,孟康也不禁神为之夺:“不愧是林义勇啊,若是北军内能多几位这样的将领,北虏又岂敢犯我大宋?”
陈达如此卖力的宣扬,一方面是敬佩林总教头所为,另一方面也是途中遇到了朱武,得到他的嘱托,再看到士气回升,知道是时候公布消息了:“放心吧,只要有林总教头,北虏不仅会退回辽地,更要付出血的代价!”
孟康先是以为这位只是豪言壮语,但陈达的下一句话,顿时让他狂喜得险些跳起来:
“沧州乡兵团要出来了,领各村乡兵,组建河北乡兵团!”
……
“绝对不能让这支乡兵团从沧州出来!”
瀛州府衙内,萧兀纳怒目瞪起,须发皆扬,大手在桌桉上狠狠一拍。
左右将领噤若寒蝉,自从南下后,还是首次见到这位东路都统发这么大的火,有心腹将领上前提议:“都统,那乡兵团不过乌合之众,只是依仗地利,才能跟我大辽勇士周旋,他们若是真的出来,那只需三千骑兵冲阵,绝对能将之杀得片甲不留,这是自取灭亡啊!”
萧兀纳狠狠瞪着这个毫无战略眼光的蠢货:“那他们若是像那些贼匪般四处分散,游击而战,三千骑兵堵不住主力呢?”
将领讷讷退下。
萧兀纳强调道:“这里是南朝之地,乡兵又是从乡间选拔士兵,随时可以补充兵源,而我们的勇士死一个就是少一个,绝对不能放任他们成了气候,否则后患无穷!”
他还有很多话不能说,比如别看辽人现在连连攻城掠地,看似势不可挡,但正因为连连胜利,军纪也越来越散漫,除了皮室军外,其他的部族军和头下军都开始随意出去掠夺,这样的缺陷在攻打大名府时,可能就会暴露出来。
毕竟拿下瀛州后,他就引诱大名府知府蔡京前来救援,对方却是极为老辣,无论何种试探都不上钩,一味坚守。
如果受挫于这座北大门,想要攻入汴京城下,就还是得孤军深入,在辽军的后方再多了这么一支军队,是万万不可接受的。
正头疼着如何应付这种滑不留手的民间军队,又有手下来报:“都统,陛下派人又来催促粮草了!”
“唉……陛下,你真的不该来啊!”
萧兀纳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本来粮草就是一大难题,现在天祚帝还御驾亲征了,他身边带着的可是斡鲁朵,这群宿卫人员多因取悦于辽帝,而超擢为重臣显宦,平日里享受的待遇可是高格的,显然不可能饿着肚子。
说实话,南朝北军的衰弱程度,是超乎萧兀纳想象的,大宋不是没有战事,这些年一直在跟西夏交锋,并非不识兵,结果北军还能“武备皆废”到这个程度,只能说合该他大辽南下狩猎。
照目前的局势,攻下汴京或许不太现实,但占据河北一地,将此地的财富掠夺干净,最后再逼得宋廷签下新的城下之盟,把岁币翻上数倍,是完全有希望达成的。
可辽帝的御驾亲征,一下子打破了萧兀纳的计划。
耶律延禧是他的学生,这位当太子时就体现出了志大才疏,好大喜功的特点,所幸那时尚且年幼,还尊敬自己这位太傅,现在登基后翅膀硬了,已是展现出亲小人远贤臣的一幕,偏偏他这位东路统领再大,也必须要听从辽帝的吩咐,如果出了昏招……
兰陵王轻轻抵住额头,强忍住风疾发作的疼痛,偏偏这个时候,斥候第三次来报:
“都统!雄州城失守,攻陷此地的宋军,自称河北乡兵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