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也无朝廷的封赏恩赐……”
折可适接着道:“唯一直接对其有恩的高求,还被拿了入狱是么?”
说着,他叹了口气:“可我们如今已是别无他法了,西军空有最强之名,刚刚收拾区区贼寇,竟有几分力不从心之感,军心动摇,士气已丧啊!”
“乡军终究还是朝廷的名义,如果将他们也逼反了,是否能胜尚且两说,即便勉强赢了,辽人再度南下怎么下怎么办?四处的反贼又怎么办?”
“我大宋的江山社稷,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种师道沉默下去。
换成以往,他们这种久经沙场的百战之军,剿灭区区贼子,简直是摧枯拉朽,犁庭扫穴。
可刚刚重新夺取真定府时,居然战损数百,战后还将同为西军名将的刘法和刘仲武留下,安抚士卒。
西军战斗力很强,可其他方方面面都是焦头烂额,处处掣肘,积压到如今,正如折可适所言,已是力不从心了!
意识到这点,种师道开口:“乡军的态度,关键还在总教头林冲身上!”
“我等麾下的将士,也都是听从上将的命令,朝廷的命令传达给我们,再布置下去,这还是在给予封赏和恩赐的情况下……”
“现在乡军上下,一定听从那位总教头的,此人也是武人世家出身,应有一颗拳拳报国之心,又不比田虎那等逆贼起兵谋反,一定要好好安抚!”
折可适苦笑道:“安抚封赏,我等镇边武将,又有何权利轻言许诺?”
“我等所能做到的,唯有展现西军的强大,加以威慑!”
“只要林冲不走出那一步,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万万不能直接逼反了,那就大势已去了!”
两位老将军趁着行军休息的空隙,再度交换了意见,继续朝着大名府行军,准备以最佳的状态,出现在那个可能及及可危的战场上。
然而很快,他们发现没有必要了。
因为从丢盔弃甲,四散奔逃的田虎军来看,战事明显已经结束。
而即便是黑夜,张清和孙立依旧领兵追击逃兵,尽可能减少这些士兵逃散后祸害乡里,在发现西军,先是谨慎地上前接触,传递了蔡京的书信后,再观察片刻,就旁若无人地继续追捕。
再往前去,是解珍和解宝负责羁押投降的士兵,这里面有普通士兵,有田虎选拔出的所谓虎豹营,还有原本前来救援的孙安和田虎这位晋王。
只是折可适和种师道领兵抵达时,大部分降卒已经基本被押进大名府内,府外主要是遍地尸骸的残酷场景。
对于西军上下,这一幕很熟悉,不熟悉的是,一个个士兵举着火把,静悄悄地走在被血水染红的地面上,将尸体收整,完全没有争抢战利品的举动。
看着这井然有序的善后画面,两位老将军被威慑到了。
如此军纪!如此军纪!
这就是乡军?
……
“还是要蔡知府回归啊,你一出现,那田虎如丧考妣,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哪的话,此战全靠诸位将军神威!”
此时大名府衙门内,蔡京和索超、徐宁、栾廷玉三将对坐,正在商业互吹,没有半分睡意。
对于乡军能赢,蔡京丝毫不觉得意外,但以少胜多之下,赢得这么干脆了当,还是有些诧异的。
“这就是无法打逆风仗的军队,兄长曾经的担忧,我今日才算是明白……”
索超则进一步正视了敌我的差距。
乡军训练到现在,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强,所以之前看到田虎军队死战不退,人数又数倍于己方,还以为会是一场苦战,结果正面交锋,仅仅出动了两个营,敌人就崩溃了。
一方面乡军确实强横,另一方面还是田虎军终究是贼军,只能打顺风仗,稍微受挫,士气马上会大起大落。
而乡兵团原本也经历过这个阶段,李彦当时在进攻燕京时,就担心出现类似的情况,所以先取蓟州,将辽军彻底逼到悬崖边上,通过火炮一举定功,夺取燕京,可以说将扬长避短发挥到了极致。
索超至今才有了深切的体会,突然开口道:“西军也到了河北,不知这大宋的最强军队,与我乡军一较高下的话,胜负几何呢?”
徐宁目光闪烁,栾廷玉则兴奋起来:“我看能胜!不,我军养精蓄锐,西军久经战事,一定能胜!”
由不得他不兴奋,西军是大宋朝廷最强的一支军队,也是最后的军事依仗。
如果西军不敌乡军,那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就完全可以想象了!
而以前让他们对上威名赫赫的西军,或许还有些憷,但此次的胜利,极大的提振了信心,鼓舞了士气,已是跃跃欲试。
来吧!让我们较量一番,看看谁是汉人里的最强军队!谁又该为汉人之首,天下至尊!
蔡京感受到了这股冲劲,心里其实也很意动,但想到那位的战略格局,又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