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难道……他们准备渡江南下?”
王英道:“哥哥放心,他们已经在城外安营扎寨,不会继续南下,西军是押送田虎过来的,应是将这位反贼押入金陵!”
宋江先是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江南之地终究不适合我等北人……”
再听到田虎被押送进京,他肩膀一挺,平添几分威风,掷地有声地道:“诸位兄弟,是不是正如我此前所言,如今辽人已退,西贼也后继无力,等到能征善战的西军归来,如犁庭扫穴一般,各地烽烟都将平息?”
“这田虎还敢称王建制,自封为晋王,大逆不道!西军一至,却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我们也当把握机会,与国出力,才有前程,可光宗耀祖啊!”
众人纷纷点头,一起宏声道:“哥哥说的是!”
当然未免入了军中,被当成底层小卒,宋江又关心起孙元的头颅来:“西军会认我们的功劳么?”
经历了这番奔波,孙二娘显然已经释怀:“西军如今正在招募各地义士投军,更是将反贼头颅记作军功,他们查得很严,是防备杀良冒功的,不过我父亲本就是真的贼人,倒是不必被误会,这份功劳跑不掉了!”
宋江大喜,已是迫不及待:“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众人哈哈一笑,立刻出了宅院,翻身上马,往城外而去。
不过即将出城之际,宋江却看中了一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小郎君,正在一支商队里面,与一个三寸丁说话。
那人正是武松,此时看着武大郎,罕见地红了眼眶:“哥哥!你真的要与我分开么?”
武大郎道:“兄弟是干大事的人,尽管去燕云吧,我在身边只是累赘,有章会首收留就好!”
章裕赶忙道:“如何是收留?若不是有武松小兄弟,我当时就没了性命,此等大恩,武松的兄长就是我章某的兄长,定用心照顾,绝无懈怠!”
武大郎憨厚地道:“兄弟听听,遇到这般善人,还需担心什么呢?去吧!去吧!”
武松无可奈何,只能拜下,朝着武大郎冬冬冬叩首:“哥哥定要保重,千万不能再委屈自个儿,我找到左命前辈,有了准信,马上回来接你!”
好不容易与武大郎依依不舍地告别,正自伤感,武松感到身后有动静,勐然回头,就见一个黑汉子站在身后,堆起笑容道:“这位小兄弟……”
武松本来还以为是谁,一看是那个认义妹免父仇的家伙,怒哼一声,理都不理,翻身上马,飞奔出去。
宋江有些悻悻,对着左右道:“这等好儿郎,没有与我们一起参军,实在可惜!”
李逵见宋江那般等待,就有些不耐,再见武松的态度,顿时勃然大怒,大吼道:“哥哥以礼相待,他却这般傲慢,是何道理?下次相见,定要砍上几斧,让这小子知道好歹!”
宋江头疼地道:“你这黑厮,怎么整日要砍人,入了西军当遵守军纪,万万不可如此了!”
这般一路叮嘱着,众人往城外而去,发现在原本的厢军驻地里,确实有一队队军容整齐的士兵来回巡逻。
而王英和张青上前通报,孙二娘递上发臭的头颅,顺利进入军营。
来到了这里,气氛顿时不同,连李逵都不再叫囔。
大宋的士兵本来就是“天下失职犷悍之徒悉收之”,什么地痞流氓啊,小偷小摸啊,闲汉恶霸啊,乃至山贼土匪,统统充入军中,这点西军也是不例外的。
因为宋江一行走在大街上,气质是那么的出众,到了这里,顿时融为一体,颇有些如鱼得水的感觉。
而相比起官府衙门的拖慢,军中的处理速度也是飞快,听说他们是前来参军的义士,又有灭敌军功,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办好了手续。
当入伍文书到了手中,宋江忍不住看了又看,黑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是幸福的味道:“能入我大宋最强的西军,真是三生有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