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尔温将丹德里恩送到自己房间不久,“又高又胖”就送来了斗篷。
这斗篷的材质摸起来柔顺细腻,就是有种奇怪的触感。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很相似!
他的感觉不太好。
这上面还残留有黑魔法的味道,掩盖之下能嗅出熟悉的血腥味。
“真令人恶心!”
鲍尔温皱起眉毛,手中不住用力。他已经猜到了斗篷的原料,这是人的皮肤,他很确定。
果然不愧是黑魔法,那么多件斗篷……死去了多少人?
鲍尔温长呼一口气,打开门,向着炼金学院走去。
他走在小道上,没有穿上斗篷。
他害怕自己多穿一秒会忍不住用魔法将炼金学院轰成废墟。
他不相信炼金学院的人是无辜的,就像白天那三人,虽然他们没有晚上的记忆,但谁又知道他们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手上有没有沾染鲜血?
鲍尔温蹲在一旁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他肩膀上的小哈不时打了打哈欠。
他们要等待月亮被染红的时候,再潜入调查一番,虽然他已经猜到十之八九应该就是瑞达尼亚公主——达丽米拉在传播黑魔法。
人皮、失踪的小女孩……达丽米拉运用黑魔法想要得到什么?
美丽吗?可弗尔泰斯特都惊艳的美丽还不够吗?
终于,昨天那伙黑袍人再一次到来。这一次鲍尔温看得很清楚:炼金学院的木门突然变化成为铁门!
月亮逐渐染上一层血红色。
这是个令人格外气闷的夜晚。偶尔会刮起一阵旋风,尖锐的风声就像是婴儿啼哭的叫声。
前方的黑袍人好像是什么怪物一般,踩过好像在蠕动的漆黑道路,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们开始进入铁门,这个时候风停了,更加寂静了,只剩下缓慢得让人想吐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响。
那熟悉的恶臭再一次出现,黑袍人一个一个再一次踏入铁门。他们就像被操纵的人偶,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鲍尔温赶紧套上斗篷,这冰冷的触感,早已经失去了人类的温度。
他也只能强忍着恶心,面无表情,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无神,悄悄跟到了队伍后面。
他面前的黑袍人只是麻木的向前走,鲍尔温尝试着伸出手探了探他脖子处的温度,黑袍人什么反应都没有。
嗯……正常温度,还是人类。
在鲍尔温身后也排起了长队,统一的表情,鲍尔温也没发现白天新交的“朋友”。
等待,漫长的等待。
终于轮到他了,近距离接触铁门,与昨天似乎不一样,又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抬腿踏进,睁眼闭眼。眼前场景转变,不是昨天进入的走廊,而是另一个世界。
这是一个以黑色作为基调的世界,偶尔有绿色的闪电划破夜空。
他跟在队伍的后面,就这样往前走。
扭曲的道路开始凹陷,变成发黑的河道,两岸一排排树木那些轮廓柔和的枝杈,好像变成了一条条交叠的惨白人类肢体。
这应该不是真实的世界吧?
是的,这周围的魔法气息都在提醒鲍尔温:这是魔法开辟的空间。
队伍中没有任何声音,他们只是有条不紊地踩上早就准备好的船只。鲍尔温也同样上了船。
他注意到斗篷人面无表情,眼神蒙上一圈黑雾,没有神采。
根本没有与他交谈的欲望。
船不需要桨,也没有借助风,就这样以缓慢平稳的姿态行驶在黑色湖面。
若有若无的哀嚎声在鲍尔温的耳边回响,枯萎腐蚀的恶臭在撩拨着鲍尔温的鼻尖。
当他们即将到岸时,冰冷而血红的满月从黑暗的地平线上升起,发出诡异的光芒。
“这到底是什么?”鲍尔温喃喃自语,在这里没有人回答他,好像除了他和帽子里的哈士奇,再也没有生命。
迎着血光,他们到达了一个好像是祭坛的地方。
按着一定的顺序坐下来。
在高台之上,还有着其他人的存在。他穿着红白色调的长袍,尖尖的帽子遮住眼睛,鲍尔温只能从露出的嘴角猜测这是一位老人。
他就站在高台上,嘴角微微上扬,笑得很和蔼,好像台下的都是他的孩子一般。
鲍尔温没有抬头仔细观察,但他从老人的服装不难猜测出——他属于永恒之火教会。
难道,他就是炼金学院新来的教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虔诚者们!欢迎你们的到来,在今天的血月之下,让我们举行血之仪式,为我们伟大的女神献上我们的忠诚,呼唤女神的到来,净化我们肮脏的血液!”
老人的声音不断上升盘旋,有一种特别的魔力在耳边回荡。
随着他的声音越发高昂,黑魔法的恶臭开始弥漫、似乎要充溢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