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围读会开始之前,编剧王通大概介绍了故事背景:
“开场的故事取自唐人于逖的《闻奇录》:
进士归系,暑月与一小孩子于厅中寝,忽有一猫大叫,恐惊孩子,使仆以枕击之,猫偶中枕而毙,孩子应时作猫声,数日而殒。”
刘尚瞅见韩露在桌子底下偷偷用手机,他出声:
“韩露,给翻译一下。”
韩露正想质疑在座的还有谁不懂文言文的。
见到刘尚严肃的脸,只好收起手机,给大家翻译起来:
“就是说,有一家人在睡觉,因为猫叫惊扰了孩子,便叫人拿枕头打死猫,然而猫死的一瞬间,却听见从孩子嘴巴里发出了猫叫,几天后,孩子便死了。”
韩露说完看向编剧王通:
“是吧?王哥?”
王通点头。
邓抄看着剧本,自言自语:
“那故事改编得挺大啊。”
王通点头:
“是的,这只是一则奇闻,我们剧组经过扩充,将故事完善了。”
温子仁和他的团队在一旁小声交谈。
温子仁的剧本是直接翻译成的英文,但是没有王通说的《闻奇录》这段。
他的助手将刚才聊的内容翻译给了温子仁。
温子仁点头:
“中国民间故事很多,很精彩。”
这段时间在中国学习研究,愈加让温子仁对国内的一些异闻感兴趣。
他拍故事讲究一个真实,他的著名恐怖片《招魂》就是真实故事改编。
还有温子仁招牌式的标注为人津津乐道:
“Basedonthetruestory”——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妖猫》第一幕是改编的猫妖附身杀和尚的故事。
演员读台词之前,导演刘尚讲戏,讲戏的过程中,会告诉摄影师灯光师等工作人员他们需要做什么。
猛切起舞几人认真地做笔记。
别看现在耽误时间,等围读会结束,真正开始实拍的时候,就会非常顺畅。
正讲着戏,剧组中喜闻乐见的场景来了:
摄影师猛切和导演刘尚又吵了起来。
两人经常为一个场景的呈现方式持相反意见,虽说最后每次都是猛切服软,但是刘尚私下里也给猛切竖大拇指,夸赞他,这狗日的以后肯定会去做导演的。
今天两人的争论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有监制温子仁在这。
温子仁的团队助手将刘尚和猛切的话翻译给了温子仁。
温子仁点头,他简单地说了几句,然后抽出一张崭新的A4,随手在面涂画起来。
这是在画分镜头。
温子仁旁边另外一个黄毛年轻人一边看,一边在旁边临摹。
相比较之下,温子仁的分镜头很简约,像是简笔画。
黄毛给他填充得详实,比较容易看得懂。
黄毛就是温子仁的分镜师。
在好莱坞,几乎每部电影都会有专门的故事板制作团队。
从早期的默片到现在的大片,故事板的制作是电影筹备前期的必要一环。
分镜师根据剧本和导演的意见画出来的故事板,将画面的基本构图和运镜时间等都详细地准备好后,电影开拍,导演就能按照每个画面进行调度拍摄。
但是在国内,因为资金不够,这些年才开始慢慢有了分镜师这个行业。
一般也就是大导演的片子才会花钱请分镜师,一些投资小的片子,导演会画就导演画,导演不会画就让摄影画,也有干脆不画的。
刘尚没有自己的分镜师,他每次都是自己手画。
因为有猛切这个得力干将,能看得懂他的分镜头画。
两人合作之下,除了偶尔的脸红争吵,大多数情况下‘琴瑟和谐’。
温子仁放下笔没一会,黄毛的分镜头也画好了,他递到刘尚和猛切跟前。
刘尚点头,然后自己也抽出一张纸,涂涂画画。
这三个人,温子仁听不懂刘尚和猛切的中文,刘尚和猛切也听不懂温子仁的英文,全靠笔画交流,竟然意外地流畅。
旁边人只看到他们仨手舞足蹈,有时候坐着妨碍发挥,就到旁边的空地演起来了。
猛切演空城,刘尚演被猫妖身的那人,站在猛切后边,扒着猛切的肩膀,像是在演双簧。
两人不断走位,温子仁一边看一边在纸涂画,他的分镜师黄毛跟着补充,丰富画幅。
第一次进组的邓抄和那扎都看呆了。
剧本围读会还能这么热闹的吗?
而且为什么这三人的交流方式,自己看不懂?
韩露坐一旁,大有深意地说道:
“这就叫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