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太变态了。
那扎难以想象。
剧本里是夏铨通过婢女阿尼用过的月事布条,判断出阿尼养蛊毒。
他带着证据前来与阿尼对峙。
关于这段剧情,那扎在苗疆那边,还特意问过辛婆婆。
辛婆婆表示,蛊虫见不得血腥,所以她们每次来月事,都要用特殊的药粉处理布条。
本来那扎还想问,这样会不会不卫生,对身体不健康。
但想到对方可是养蛊的人,讲卫生和健康的话题,就有点不着调了。
那扎回忆着,看向刘尚点头:
“行,我试试吧。”
又试了几次,仍然不过。
时间耽误了,后边还有陈到明的戏。
陈到明已经到场候着了,那扎这边还没过。
刘尚过去跟陈到明讲了情况,麻烦陈到明多等一会。
陈到明摆摆手,毫不在意。
他坐在椅子端着茶杯,眯着眼,像是睡着了,偶尔瞅一眼正在试戏的那扎。
那扎见自己又耽误全剧组的进度,更紧张了。
她趁休息的功夫,来到陈到明这边,专程给陈到明道歉。
陈到明放下杯子,淡淡地说了一句:
“小姑娘,我跟你说,你演戏的时候,脑子里不要想着台词,也不要想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更不要去想自己应该如何去演这场戏。”
“哈?”那扎不得其解,这都不去想,那不就是站在原地当一个木桩吗?
陈到明笑了笑,解释说:
“你这小演员啊,这时候演戏不要讲技巧,发自内心情感,整个身体都应该跟着动起来,而不仅仅是脸或嘴巴。”
那扎若有所思,又问陈到明:
“那如果我忘了台词呢?”
陈到明点头说:
“这就是问题所在,这段台词写的没问题,但是不适合你,你把这台词改掉。”
“怎么改?”
“改得短一点,这一长串台词你说的时候,你的情绪表达全在一张嘴,我只看到你的嘴在那叭叭叭,神态和肢体语言全都落在后头了,顾头不顾腚的。”
那扎噗嗤一笑,她觉得陈到明老师和蔼可亲还幽默,不过她又有些担心:
“这是刘导定的台词,我随便改的话,他会不会生气?”
陈到明呵呵笑:
“如果改了台词,演得更好了,他不仅不会生气,还会对你高看一眼。”
那扎点点头:
“说的也对哦,那我试试吧。”
陈到明闭眼睛,交代了最后一句:
“你先在这想一想,你代入到那个情景,凭你个人,你会怎么骂那个夏铨。”
那扎小声噢了一句,不再打扰陈到明休息。
那扎的戏份继续拍,刘尚看到那扎从陈到明那边过来,笑着安慰那扎:
“不用担心耽误陈到明老师,陈老师很佛系的。”
那扎点点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她想起来陈到明老师说,自己必须用自己的表现来让刘导明白,改台词的正确性。
而不是现在就很冒犯地告诉刘导,让他改台词。
那扎默默在心里重新记了一遍新台词。
场前,她放空思绪,忘记了之前的台词,也忘记刚才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新台词。
她要进入这个角色。
“你有病!拿着这...这种东西,我不想跟你说话。”
那扎此时的表情不光有惊怒和羞愤,还有对夏铨的厌恶。
镜头后边的刘尚探出脑袋,一脸古怪。
这台词?
怎么就改了?
后边他又注意到,那扎除了完成他需要的动作,还多加了一个下意识的后退半步,浑然天成。
咔!
过了。
刘尚淡淡说了一句。
那扎激动地蹦起来,喊道:
“谢谢刘导,谢谢陈老师。”
和那扎演对手戏的邓抄走过来,给那扎竖起大拇指,表示鼓励。
那扎嘿嘿笑:
“谢谢超哥,害你跟我演了那么多遍,耽误这么长时间,实在抱歉。”
邓抄毫不在意:
“没事。”
后边是邓抄和陈到明的戏,刘尚给两人叫到休息棚,聊两句就可以开拍,不需要像对待那扎那样,手把手地教演戏。
刘尚喝着茶,看向陈到明:
“陈老师,刚才那扎的戏,是你指点的吗?”
陈到明畅快笑着说:
“不算指点吧,就是说出我的想法,主要还是她自己的思考。”
刘尚点头,又问陈到明: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