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舍不得吃肉的,就夹在自己带来的碗里,留着带回去给孩子吃。
连吃带拿,一桌吃完马上收拾换下一桌。
主桌在屋里,这里坐了附近的乡绅和老爷们,还有府衙和县衙的大人,苏轶昭这样的小娃是挤不上的。
江家自然应邀在列,江永年也来凑了热闹。
“今日是重阳节,城西还有菊花展,你去看吗?”江永年问道。
苏轶昭摇头,“不去了!父亲说两日后打算启程回京城,今儿就得收拾东西。”
“这么急?怎么没和我说?”江永年有些不悦地道。
“他下晌才做的决定,我都觉得匆忙!”
苏轶昭摊了摊手,苏文卿其实早就想回京城了,他总说这里没意思。
“那我回去和三叔说,与你们同行。”江永年思忖了片刻道。
“你考上了秀才,族中不是要为你打算?这么匆忙离开不好吧?”
其实苏轶昭想的是,江永年只是个孩子,只怕做不了主。
既然考上了秀才,那族中肯定得为他引荐一些朝中人,这都是为以后入仕做准备。
原本苏文卿也当如此,但苏文卿不耐烦应付这些,族中只得作罢!
“父亲也催我早些回去,还得准备乡试,现在打算还为时尚早。”
等宴席结束之后,苏轶昭本打算回院子,却被苏轶知拦住了前进的步伐。
“刚才在宴席上,听说你们过两日就要回京了?”苏轶知道。
苏轶昭自然不会瞒他,于是点了点头。
“本打算明日将银子给你的,可我怕我忘了,数目太多,还是现在给你吧!”
苏轶昭闻言立刻带着苏轶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关上门之后,转身发现桌上多了几张银票。
“这里面是二十三日的银子,之前你说不用总来结账,我就做了个账簿。”
他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小账簿,摊开第一页递到了苏轶昭面前。
这不过是苏轶昭闲暇时候赚的银子,以后多半没机会合作了,她也不打算细看。
“我信你!”苏轶昭直接将账簿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写的是八百六十七两。
“这么多?”苏轶昭有些震惊,这实在出乎她的预料。
原本以为坊市中出现了炸豆腐摊,他们的生意会有影响,可这生意似乎比之前更好了。
“因为你提供的卤水方子,如今北元府只有我们一家会做臭豆腐,且做得美味,可不得生意火爆吗?不过也是因为刚开始,算个新鲜的吃食。再过一段时日,便不会再有了。”
苏轶知叹了口气,而后道。
苏轶昭算了算,拿了四张一百两的银票,照例将剩下的银子都推了过去。
“老规矩,这剩下的六十七两算婶娘的辛苦钱。”
苏轶昭很高兴,在北元府也有进项,而且还不少呢!
苏轶知见状却是摇头,“这些都给你!”
苏轶昭很是纳闷,“啊?这我可不要!原本就说好对半分。”
苏轶知深吸一口气,而后道:“其实我是有事相求!”
苏轶昭心中了然,拖到现在才开口,想必心中做了不少准备。
“我们想去京城,母亲说,去京城读书,想求长房照应。”
苏轶知说完连忙保证道:“你们放心,近日我们赚了银子,会在外面租个小院子,不会靠长房救济。就是想请长房时常照应,毕竟长姐和母亲都是女子,而我年岁还就怕受人欺负。”
“为什么?你们现在的日子很富足了,应该不愁银子。等我回了京城,这项营生就给了你们。你们可单独赚钱,不必再分给我,算是我们合作一场的缘分。”
苏轶昭刚开始有些不理解,但转念一想,苏轶知的母亲或许是为了靠上长房,为儿子日后的仕途铺路。
与长房走得近,日后总能照拂几分。
苏轶知苦笑了一声,“咱们的营生在北元府做,不一定做得长久。上次族中就有人来说,不许咱们干了,说是有辱苏氏脸面。”
“其实到了京城,对你也有好处。我们赚的银子,还是对半分。”
他满怀希望地看向苏轶昭,只有这次机会,他想去京城。
苏轶昭觉得人的转变都是潜移默化的,苏轶知会从当初那个腼腆的少年,变成一位精于算计之人吗?她不知道。
但此刻的苏轶知与之前她刚来时,已经有了巨大的转变。
或许之前没有利益,关系才是纯粹的吧?
苏轶昭与之结交的心思淡了些,不过人往高处走,也是无可厚非。
“你知道的,我只是家中庶子,根本做不了主!”
苏轶昭看着对方的眼神立刻暗淡下来,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其实想改变现状也没什么,都是人之常情。
没有挟恩图报,也算难得了。
“不过你若是能说动我父亲,那就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