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府。
解炬归来,直接去见解臣。
解臣依然在小亭中,伴着暖阳读书。
旁边是奴仆、侍女俱全,各带着托盘,上面盛放着水果。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偶尔有着鲤鱼从小亭前的池塘中一跃而起,灿烂着明媚的春光。
解炬到了小亭前,见解臣正在聚精会神的读书,便静静的立身在那里一动不动。
解府有着规矩。
在解臣读书的时候,若非是天大的事情,不然的话,是不可以随意打扰解臣读书的。
曾经有着一个解臣喜爱的侍女,仗着自己受宠,在解臣读书的时候,贸然闯了过来,腻声撒娇。
却是当场被解臣令人用竹杖打死。
奴仆侍女,都在解府签了卖身契,属于解府的私有财产,纵使被主人打死也是白死。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解臣读书的时候出声。
除了解庆页,他是不顾时候,不顾场合,任何时候都敢随意教训解臣。
解臣不敢怒,不敢言,自是默默忍受着。
不然的话,一旦有了不孝的名声,自身的仕途便是毁掉了。
这是因为,大贞以孝治天下,不孝之人不可当官,这是大贞的潜规则。
纵使才华横溢,若是不孝也上不了朝堂;纵使当朝一品,若是父母去世,也得回家守孝三年,静待起用。
大贞对孝之一字,看的极重。
清风吹拂,吹动了解臣的衣衫,衣角飞扬,书册哗哗,也有墨香随之飘香四处。
听潮阁。
这是解臣最喜欢的地方,平时无事的时候,就是在这里读书,习字,钓鱼,观垂杨松柏,赏晓风残月。
合上书籍,有下人收拾好,解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浑身上下有着一种满足感,这是读书之后获得了知识的满足感。
“你回来了,事情办得怎样?衙门派人去肖家抓人了吗?”
解臣侧眼扫了一下在听潮阁前静候的解炬,便开口问道。
解炬急步上前,到了解臣的身边,躬身行礼,低头垂眸,“公子,事情办妥了,我回来的时候,衙门已经派人去了肖家,想来这一会已经到了肖家。”
解臣听了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身边的一奴仆,“肖家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可闹出什么动静?
肖童自小离家老大回,一直在山中随着他那师父修行,应该是山野村夫的性子,没有礼教束缚,遇到了事情,就知道动手,可见是个性情鲁莽的少年。
这样的少年应该是最受不得委屈,一旦受了委屈,又有着武艺在身,恐怕会闹出不可收拾的事端来。
等他得罪了朝廷,朝廷中有的是高手让他伏法。”
解臣的嘴角含着冷笑,眉宇间带着得意。
想要收拾一个人,何须动手,只是需要动动脑子,便可以轻易的让一个人万劫不复。
一介平头百姓该是如何的狂妄,才敢轻易的得罪一位举人,是仗着一身的功夫吗?
没有脑子,没有势力,没有背景,有着一身功夫又何用?
除非你是有着可以改天换地的无边法力,无量神通。
想到这里,他已经不太把肖童放在心上,只是想听一下事情的结果。
解炬闪身,旁边的奴仆上前,跪在地上,“禀告公子,事情有变。
早晨的时候,肖崇阳出门去地里看庄稼的情况,很多人都见到肖崇阳返老还童,说是肖家之子肖童是位活神仙,有着无边的法力,无量的神通,人人惊惧,人人向往。
不久前,衙门捕头刘後破门进入肖家,要强势带走肖童,可是不知道肖家院子里发生了什么。
出了院子之后,刘後对肖童十分的恭敬,躬身在前引路,引肖童前往县衙去了。”
解臣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便是一惊,站起身来,一脚踹在了跪着的奴才身上,勃然出声,“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怎么没有及时汇报?
该死的奴才,把他拉下去,重棍打死!”
“公子饶命啊,公子饶命啊,公子饶命……”那奴才大恐,屎尿齐出,脸色苍白,大声呼救。
却仍是被走上来的两个奴仆,一边架着一个胳膊,硬生生的拽了出去。
“返老还童啊,莫非世上真有仙人,若是得罪了仙人,可怎生了得?”
解臣感觉四肢乏力,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面,双眼中皆是茫然,有些惊慌失措,心中再也没有了刚刚的那一份从容与淡定。
这个时候的肖童,已然随着大野县的捕头刘後,来到了大野县衙门。
招呼着肖童坐在了衙门中的椅子上。
刘後让人去给肖童倒茶,他自身恭恭敬敬的说着,“肖公子,你稍坐片刻,我这就去禀告大人,说是公子你已经过来了。”
肖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自身的感知散发出去,这县衙的上空与别处不同,有着红色的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