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南。
杜夏从大厦中出来,坐进了门口的豪车中,立刻闭上眼睛缓缓吐了一口气。
背后挂着工行标志的大厦,在车辆缓缓行驶中渐行渐远,司机有些迟疑的问道:“杜总,去哪?”
“随便转转。”
杜夏想要报出的地名,立刻咽进了嗓子里,无奈的说了一句后,像是一只放了气的气球,干瘪的躺在车后座的上,浑身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
公司在工行贷的一笔款子即将到账了,这正是杜夏出现在这座大厦的原因!
可是任谁都知道,银行这种地方,做的就是锦上添花的活计,而身处冰天雪地中的自己,任谁都不会给自己送碳吧?
车停后。
站在海河边,头顶是一株垂柳,嫩绿的枝条垂落,在微风的浮动下飘荡着。
河水平静的流淌,几乎看不见一点波纹,只有莹莹的反光折射,才告诉他眼前的水是动的。杜夏站在河边已经很久了,让远处的司机和保镖都担心,自己的老板是不是想不开了,想要从这跳下去了?
就连杜夏的身边人,都有这种想法了,就可以看得出,杜夏面临多严重的苦难?
“咳咳!”
咳嗽了两声,把烟头丢下,用脚踩灭后,面前的河堤上,已经染上了一层金黄,水中的波浪也仿佛金灿灿的鱼鳞。
不知不觉,他已经站了许久?
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夕阳,朝霞千里映透了天空,一只只疾驰的蜻蜓,在点点水波中穿梭着。
“傍晚了吗?”
杜夏挪动着脚步,才发现脚下一片地方,已经堆满了一地的烟头,一支没有完全熄灭的烟头,还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冒着袅袅的青烟……
抽了这么多烟,他的喉咙有些嘶哑,挪动有些麻木的脚步,跺了两下脚步,感觉血脉疏通了之后,他半扶着河边的垂柳,心中有些茫然了。
远处。
一手拿着手机的保镖,看着在河边久久徘徊的老板,愁眉苦脸的不知道要该怎么办?
杜夏似乎发现了,立刻回头问道:“什么事?”
这一刻。
杜夏的心仿佛吊到了嗓子眼,生怕是又一个坏消息,比如某个供货商有闹事了啊?
又或者某家银行,要求提前还款啦?
下一秒,保镖无奈的说:“您孙女的电话,她想问您回不回去吃饭?”
不知怎么的?
在保镖的眼中,这位平日里,在他眼中彷如巨人的老板,在这一刻漫天火烧般的夕阳下,一阵深春的清风拂过之后,只觉得他的身躯有些佝偻,原本高大的背影多了几分萧索?
“回家!”
……
百多公里相隔的京城。
红酒来自法国的波尔多,虽然不是最著名的八二拉菲,可是九零年的口感绝对不差。
穿着白衬衣的侍者,用醒酒器把猩红的酒液,倒进了剔透的玻璃杯中。
文森特放下刀叉,轻轻端起了酒杯晃了晃,然后轻嗅了一下酒液,一脸迷醉的说:“浓郁的芬芳,就仿佛少女的唇瓣,每喝一瓶这种好酒,我都觉得是自己的罪过……”
对面的人穿着齐整,领口掖着一张餐巾,棕红色的胡子上,沾着一些小牛排的酱汁,似乎感觉口感不够好,捏着半片柠檬,把新鲜的柠檬汁挤在了带着血丝的牛排上。
“文森特,你的要求我做到了,可是这次终止的损耗,都会记在你的账上!”
文森特毫不在意,点了点头说:“没问题,只要搞定了他,我们就能获得百倍的收获,我觉得总部应该给我更多的支持,而不是内部有人在拖我的后腿……”
“这我不知道。”大胡子耸了耸肩,一双肥脸中的小眼睛,露出了难得的狡猾,说道:“你这次只是顺势而为,有太多人希望看见那位吴先生倒霉了,虽然看起来有非常多的人支持你,可并不意味着,他们希望你得到最大的利益!”
“你是说……”文森特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恍然道:“可是他们不该这么早拖我的后腿,猎物还没有倒下!”
“早做准备,不是吗?”大胡子反问道:“而且,也要做好你失败的可能啊?”
这点文森特倒是没有否认,他的行动确实存在失败的可能。毕竟,任何事情都存在失败的概率,不管是失败还是胜利,终归是为了利益的!
“不管怎么的样,多谢你的配合!”
文森特举起酒杯,对着大胡子致意。
“嗯哼,鱼饵抛下去了,就看对方咬不咬钩了?”
……
香江。
大刘的书房里,墙上是名贵的油画,一旁放着一座书架,各种书籍资料放的有些凌乱,就可以看得出这个书架的主人,是真的在看这些书的!
越过几件价值连城的古董,一位在香江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