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再把油桶的底面和盖子装上,还原成一个油桶的形状。”
“怎么看出来的?”
“他想要拥抱他,这具尸体代表着曾经他经历的某个时刻,有人像是这张铁皮一样拥抱着他,把他向内挤压,让他处在安全的空间里,所以他用油桶和尸体还原了这一过程,作答完毕。”
布鲁斯张了张嘴,用遥控器放大了照片的一处,然后指着上面说:“这里经过了二次压制,金属反复压制导致变色,所以证明油桶曾被暴力拆开,又被还原成了之前的形状。”
“对啊,就是这样。”詹娜眨着大眼睛点了点头说。
布鲁斯捂住额头,闭上眼睛,睁开眼睛之后说:“好吧,我们再来最后一次。”
这次是第三张照片。
“你认为这个木桩来自哪里?”
“它是木头的,但不是树,我的意思是,他没有去砍一棵树,因为他觉得他不配,他对于他要挑衅的那个东西感觉到不屑,觉得他并不配他付出额外的劳动。”
“所以他去找了一根……木栅栏?我猜可能是农场的那种高栅栏当中的一根,而且一定是他取材地周围最高的那一根,因为中指比所有的手指都长。”
布鲁斯再次放大了照片,在栅栏的根部烫有一连串编号,布鲁斯说:“这是奶牛场的一根栅栏,从木材能够看出,这是廉价的木制品生产商生产出来的东西,而这样的东西通常不提供安装服务,所以需要顾客按照编号进行组装,从编号的数字来看,这东西确实应该是最高的栅栏。”
詹娜点了点头说:“看来我运气很好,又猜对了。”
“但你不能总是这样猜测,你要学会观察,然后推断。”
“这很难。”詹娜说:“我对地球的常识了解的不够多,比如我就看不出这根木头到底用的是什么样的木材,自然也就得不出后面的结论。”
“这都可以通过学习解决。”
“我会努力的。”詹娜对布鲁斯笑了笑说。
“好吧,那么你愿意给凶手做个侧写吗?”
“男性,年龄20出头,患有精神疾病,身体相对比较瘦弱,肢体有抽搐现象,但精神已经痊愈,如果案子还没破的话,你可以去找找附近的精神病院最近出院的患者,符合上述描述的应该就是凶手。”
“告诉我是怎么做出的推断。”
“他是男性,因为只有男性才会使用竖直向上这样的意象去做图腾,这是一种生殖崇拜。”
“你分不清木材,但却懂生殖崇拜。”
“我在刑侦学的那本书上看到的,他们说很多连环杀人犯都对生殖器有……”
“等一下,你先去把门打开……算了,还是别提这个话题了,你接着往下说。”
“他很年轻,或许曾经从某个人口中听说过城市的街头文化,并对此很好奇,流浪汉和街头小子经常围在油桶旁边烤火,所以油桶成了街头文化的标志,他选择油桶而不是别的东西,就证明他的心态很年轻。”
“这也是你从刑侦学书上看到的?”
“不是,是因为我对街头文化也很感兴趣。”詹娜双手交叉做了个嘻哈的手势说:“我喜欢喷绘,我打算去学学。”
“接着说。”
“这整起案子是一种庆祝,他感觉到很快乐,所以他的手一直在抖,肢体抽搐也很正常。”
“你又是怎么看出他已经痊愈的?”
“我说了他在庆祝。”詹娜好像很无奈似的说:“这是他做的告别,告别过去的痛苦,展望他的新生活,顺便表达对于他仇人的挑衅。”
“所以呢?”
“所以他已经是个正常人了!”詹娜提高了声调说:“不是谁都有庆祝的能力的,据我观察,至少有一半的人类不懂得什么叫做庆祝,他能做到这一点,甚至超过了很多正常人。”
“你就这么肯定?”
“你上一次发自真心的庆祝是在什么时候?教授?”
布鲁斯沉默了,然后他摇了摇头说:“可能是我一个孩子的生日。”
“你为他高兴,但你为自己高兴吗?”
“为什么我要为自己高兴?”
“因为你养育了他,让他成长的如此优秀,你应该发自内心的喜爱如此有责任心和教育能力的你自己,并为此热烈庆祝,不是吗?”
布鲁斯沉默着盯着她一会说:“对人类来说,如此爱自己是很难的。”
“但是你肯定能做到,你就是凭借这个摆脱了泥潭。”詹娜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不是天生拥有这样的能力,但是你学会了。”
布鲁斯微微眯起了眼睛说:“你还能看到什么?”
“这样窥探别人是不礼貌的,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试着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