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在那里看到他们在殴打，那个到舞台上，泼东西的男人。下手太重了，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情？”夏芊芊立刻想起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用尽量连贯的语言表述出来。

“就为这个事，到这里来找我？”看不出羽东的表情，是不屑一顾，还是不值一提，“你已经出社会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有这样的想法？你知道这有多可怕，多可悲吗？”

“我可怕，可悲，都不要紧，可是你必须赶紧跟黑子说，让他不要再打了，也许会出人命。”她确实很担心，被泼脏东西，虽然很是狼狈，但这样的惩罚手段未免太过了。

“你知道吗？我有一种天分叫痛苦，想要的东西永远得不到，象万蚁噬心那样痛苦。”他的表情，是笑非笑，“出人命？圣经有句话，神在悲伤中创造了这个世界。”

“大哥，”她轻轻地说道，“有些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你的痛苦，谁也无法代替。能不能请你，不要将这怒火发泄在旁人的身上。就算你今晚打死那个人，美娜姐也回不来了。”

他没有说话，但眼睛里升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喉结处不自然地滚动两下，“你先回去吧。这事我有分寸。”

“请你立刻给黑子打电话，让他住手。否则我不会离开这里。”她倔强地坚持，头上和身上的污秽，经过简单处理，已经掉了大半，可此时还是黏糊糊的贴在身上，令人感觉十分不爽。

她的眼睛顽强地和他对视着，没有丝毫退让的打算。

“这和你无关。”他冷冷地说道。

“怎么可能无关呢？这件事就因我而起。”

“不是因为你，我必须维护公司的地位和利益，这里不是谁都能来撒野的地方？！”

“但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这样的方式是错误的，这是动用私刑。”

“哈，哈，哈，动用私型？那又如何？！你现在立刻出去。如果你不自己走出去的话，我马上就叫人把你抬出去。”羽东笑得那么狂傲，由于激动，脸上的五官都扭曲变形了。

他伸出右手有力地指着健身房的大门，眼睛里流露出不容置疑地神气。

“现在就出去，别逼我动手。”他仰起头大大地喝了一口水，那边的保安已经不时伸头朝这边张望。

他们争执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我不出去。”她不知哪来的扭劲，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即使你把我从这里丢出去，我也必须要阻止发生这样的事情。”

“好啊，那就别怪我了！”

“如果你把我丢出去，我会立刻报警，通知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情。大哥，我不想让你身陷囹圄。你也不要逼我，做出那一步。”此刻，她的确执拗得可怕。

过去她是这样的吗？羽东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她应该只是一个小女孩。

她一上台会紧张得结巴，看到人会温柔的微笑，甚至于被夸奖，表情都是浑然地不好意思。

可是现在她就像咬紧猎物的母狮子，绝对没有松口的打算。

“好吧，我输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让黑子停止。”

夏芊芊的欣慰还没来得及仔细体会，只听见他说，“这里不需要你了，滚，你被解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