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板,
而现在整个牢房里,
包括那个之前陪着自己的男人,
全都挤到了铁栏杆边探头看着外面,
像是一群追星的狂热粉丝。
只有周泽,
一个人,
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周泽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有点像是跑龙套的,而且这个龙套还没台词,是一个死尸,且当镜头切换到其他地方去之后,坑爹的导演还不准自己起来,必须要让自己继续躺尸。
没人说话,
没人发声,
他娘的,
直播看不了,
连有声也听不了?
周泽在心里又骂了一次,他真的很想现在就闭上眼,在没有人干扰的前提下把这个梦弄碎好让自己苏醒过来。
他现在应该躺在莺莺的腿上,香喷喷地睡觉,醒来的话还能让莺莺给自己泡茶,
为什么还要继续躺在这个比茅厕还要脏的地方?
但周泽又有点不甘心,苦都吃了,便宜也被占了,就这样空手来空手回去?
还有,他记得张燕丰说过,那个梦,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它很真实,但那个梦,他只做了一次。
所以,
很可能,
周泽也只有这一次的机会。
我忍,
我继续忍,
周泽脑子里开始回忆自己上辈子最后阶段出车祸后“假死”的状态,
想想那时候被化妆再被推入火葬场的经历,
现在,
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围观群众的呼吸声加粗也加重了,
呼吸声中有着一种热切,也有着一种渴望,
像是一个个发情的公猩猩,喷着鼻气,就差双手擂自己的胸口“噢噢噢噢”叫起来了。
别问周泽是如何从呼吸声中推测出这么多东西的,
毕竟他现在除了研究这一点点的声音变化还能研究啥?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来了,
来了,
拖着锁链的人,
慢慢地走来,
而且根据声音,周泽可以确定对方已经走到了自己这间牢房的门口。
周泽用尽全身力气,侧过头,
他要看,
看一看,
一定要看!
但随后,
周泽绝望了,
他只能看见在栏杆位置,是一群群男人的背影,他们把那里堵得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周老板甚至连找个缝隙瞅瞅都难以做到!
艹!
周泽在心里不停地怒吼着。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声音由近向远,开始慢慢地拉长,
人,
应该走远了。
这就走了?
不说点话?
吼一句“给人进出的门被锁着,给狗进出的洞还开着?”
周泽之前和张燕丰讨论过,按照那时的环境来看,戴着脚铐的人很可能是烈士,宁死不屈的烈士,虽然有一些问题会有矛盾,但是那种可能性的概率真的很大。
现在,
周泽倒是可以排除之前的推断了。
因为当那个戴着脚铐的人走远了之后,周泽没看见牢房里其他人感到悲伤和愤怒,
恰恰相反的是,
他们的脸上全都是羡慕和憧憬。
仿佛恨不得那个戴着镣铐走出去的人,是自己。
这让周泽有些一头雾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又转了回来,伸手帮周泽整理头发。
讲真,
如果是让许清朗来给自己做这个动作,
自己至多觉得有点不适应,但还不至于太过反感,但眼前这个油腻且身上肮脏得不像样子的家伙这样做,就让周老板刚刚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恶心感再度升腾起来了。
这个地方,
他真的是片刻都不想多待。
“再睡会儿吧,等会儿开饭了,我帮你拿那一份来。”
男人温柔地说道。
周老板对吃,真的是没有兴趣,正常的食物他都吃不下,更别提看这里的环境其实你就已经清楚这帮人的伙食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梦结束了没有?
到底结束了没有?
周泽就像是一个看完电影的人散场还不走,就等待着彩蛋。
但等了好一会儿,应该是没彩蛋了。
正当周泽准备真的闭上眼离开这个梦境时,
忽然间,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