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夜,白晓捋起袖子,看着自己的左手臂,面无表情。
昨天,他在神之镇遇到了几只自己对付不了的被感染者,左臂和左侧肩膀受了伤。
背上被最低级的被感染者抓伤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中,但更强大的被感染者造成的伤口却开始恶化。
尽管他已经在第一时间进行了消毒和简单的治疗,并控制体内细胞进行伤口愈合,在回来之后也用了药,但伤口却迟迟没有愈合的趋势。
乍一看,这几个伤口还有些恐怖:血肉被完全洞穿,四个硬币大小的孔洞分布在手臂和肩膀上。
一圈淡淡的黑色浮现在伤口周围。从伤口望进去,血肉组织微微蠕动着,尽力想要愈合,但一抹比血液更为鲜艳的浓郁猩红色,蔓延在细胞与细胞之间,阻止着愈合的过程。
一股古怪的刺痛沿着伤口传递,就像是有数以万计的细小长针,在神经末梢上一下一下地扎着。
白晓面不改色。在那个奇异的空间里,他曾忍受过被数百把刀刃穿透身体的痛苦在阴暗的监狱里,也曾忍受过失去右眼后意识深处的撕裂。
对于痛感他表示冷漠,但伤口的异状却是要严肃对待的。
派克也曾说过这种情况。
“它们的身上携带着各色各样的奇异毒素,因为邪之种的能量导致这些毒素都有着不确定性,每一只怪物身上的毒素都不同,并且随时会发生诡异的变化。”
“但受伤总是不可避免的,每年都有许多逃出了感染者的包围、却死于从伤口蔓延到全身的毒素的例子。当然,这么多年的研究、尝试下来,我们也总结出了几种方法,可以去除大部分类型的毒素”
白晓眸光微闪,一丝精神力小心地接触身上的一个伤口。
“唰”仿佛巨大的浪潮来袭,一股疯狂的能量顺着这丝精神力攀援而上,意欲搅乱白晓的意识。
他迅速断开这丝精神力与意识的联结,疯狂的能量无处可去,只能滞留在这丝精神力上。
“嘶嘶”
似乎有漏风的声音传来,白晓眼前突然出现一条漆黑色的丝线。
这条丝线蠕动着、扭曲着,颜色不断变换,从漆黑、赤红、银蓝至一种迷幻的色彩,不断变换,让人无法理解,只消看一眼就觉得天旋地转。
下一刻,丝线猛地膨胀,两头细,中间宽,犹如空气中的一条裂隙。
一抹白色渐渐浮现在“裂隙”中间,随后如同一个圆球一般一翻,一只眼睛悄然出现。
这颗眼球渐渐变大,逐渐填充裂隙,最后裂隙完全转变为一只凭空漂浮的眼球。
数个细小的瞳孔连成一线,漠然地注视着白晓,赤色的虹膜深沉无比。
白晓与它对视着,略显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一刻,时间仿佛也为此禁止。一瞬间,似乎有大量信息涌入他的意识。
这颗眼珠只在空中漂浮了几秒,就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白晓伸出几根精神力丝线,却什么也探查不到。似乎这颗眼珠从来没有出现过,毫无痕迹。
真是强大的能量啊污秽之种他暗忖道,能够将一丝虽属于能量范畴却又与众不同的精神力转化成一种奇异的形态,并且在不反射光和发光的情况下,被肉眼所观察到。
这绝对已经超脱世界规则的范畴了。
果然是混乱与秩序的联合造物,仅仅是残存在低级生物毒素中的一点剂量,就能够做到堪称不可思议的规则扭曲。
对于这样的能量不,可能不能用能量来形容,更像是概念的聚合体,但又有所不同的东西,他可是很感兴趣呢。
当然,白晓也知道这不是如今的自己可以去探究的。眼下,还是尽快治疗自己的伤势为好。
他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伤口上。
在昨天回来之后,伤口一直在慢慢愈合,完全没有显现出中毒的迹象,用各种手段检测,也探查不出什么。
但今天,毒素猛然爆发,原本在渐渐愈合的伤口,不仅停止了愈合,还逐渐退回到刚刚受伤时的状态,并且伤口还在逐渐扩大着。
在消散了一部分充满疯狂和混乱的能量暂且称呼它为“能量”之后,伤口边缘的黑色淡化了一些,但血肉中的那抹猩红色依旧肆虐着。
面对毒素的侵袭,他早有心理准备。这些充满不确定性的毒素,只有在显现之后才能进行治疗。
白晓已经用精神力试探了一下这种毒素。
混乱和疯狂的气息很严重,在破坏力方面也很强大,他暗忖着,一边注视着伤口不断扩大,异常的猩红色渐渐蔓延。
这样的毒素,在低级的被感染者之中很少见,他可谓是中了大奖。
几乎不用怎么回忆,几种常见的祛除毒素的方法一一浮现。
切除已经中毒的部位用纯粹的**力量逼出毒素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