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小子,把你那些朋友介绍给你三哥认认。”
衡华翻白眼,懒得理他:“老爷子,我这叫风雅,风雅懂吗?”
“焦枝枯叶,岁末即死;泥胎瓷片,触之即碎。此等死物,何谈‘风雅’?”
见他祖孙二人说话绕来绕去,向风好言道:“你若有朋友,介绍愚兄认识认识。赶巧这次回来,愚兄带着不少礼物,可以给个见面礼。”
“那倒不用,三哥全给我就是。”
向风笑道:“你那份,自是少不了的。但你那些朋友,也该人人有份。”
听罢,衡华对书桌一指。
桌上飞来一件件器物。
“来来,都来给我三哥见礼。”
先是几根毛笔争相飞来,纷纷化作瘦长文人,对伏向风点头示意。
“此乃我家中书,雅号‘尽心处士’。我之心腹,日夜相见,三十年无从断也。”
又有一把裁纸用的金剪刀“咔嚓咔嚓”飞来,围着向风转了三圈,作金裳妇人之相。
衡华又道:“这是齐司封,雅作‘快阁隐君’。”
“……”
伏向风脸色僵硬,微笑快维系不住了。
之后又有印章飞来。
“此乃明信公子。”
衡华手一拍,法力打入印章。化作一位和衡华有三分相似的白衣公子。
公子面带笑容,对向风稽首行礼后,又回到桌上。
向风张张嘴,目瞪口呆望着这些文房之物。
笔架、水丞、镇纸、砚台……
衡华一一点名,让彼等幻化人形行礼后,又重新回到原处。
末了,一竹笼蹦蹦跳跳,从床榻而来。内有二小球来回晃动,铃铃作响。
衡华:“前日立夏,天气渐热,我现在新宠当属‘竹夫人’。”
竹夫人,又作青奴。竹编之器,夏日纳凉之用。
化作青衣美人,对向风深深一拜后,再度回到闯堂。
深吸一口气,伏向风勉强挤出笑容:“堂弟,你所谓的友人便是这些吗?”
给文宝取名封官,这要多无聊才会做啊!
“自不止这些。我这书馆外还有一群花客。”
“春来,看妖艳斗舞争宠。夏时,与幽溪之士谈玄。待得金秋,赴寿客席宴,吃岩客桂酒。三冬时节,再与清寒同眠待春晓。”
向风听他说话,一时茫然。
伏丹维哼道:“这小子说的,是书馆门口的花花草草。
“妖者,桃花。艳者,杏花。春来,他从窗户瞧桃杏争妍。幽溪是兰莲之物,备受我等玄门修士喜爱,可谈玄论道。寿岩是金英、木樨。中秋赏月,他入菊丛,吃桂花酒。而所谓的清寒客,是梅花与腊梅。冬日百花凋零,他与梅花、腊梅一起等待来年春天。
“三十年书馆生活,他便在此看了三十轮的春夏秋冬。”
给花取名,好闲情。
向风想了想,试探问:“小六儿可是打算为这些花木点灵,造就一些花木精灵?”
他在外游历,倒也见过有修士养了一群花精后宫,每日风月作乐。
“草木得灵全凭机缘。若我这些花客有此机缘,我自不会吝啬传法。若只是轮四时,转枯荣,那也随它们去。”
两世为人,又在书馆修身养性三十年,衡华心态很通达。
“行了,三哥,祖父。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若觉得枯燥,自会出门走动。”
见向风还要再劝,衡华指着门外鱼池道:“这些鱼儿戏水摇曳,三哥以为它们是乐还是苦?”
“我又不是鱼,哪里知道它们苦乐?”
“三哥非鱼,不懂鱼之乐。亦非我,自不知我之乐。”
看书演法,悠然自在。
衡华眼下唯一挂念的,是祖父仅存十年的寿元。
为此,他不久后少不了在外奔波,但却不是现在。
风门岛,去那毫无意义。
可伏丹维这次态度十分坚定:
“这件事没有回绝的余地。跟你三哥去转转,再怎么推演功法,你自己的修行也不能落下。老夫不想再听到,一个筑基修士打不过炼气期,成了各大家族的大笑话。”
顿时,伏衡华没音了。
他双手抱胸,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伏丹维自觉对方无言以对,满脸羞愧,继续道:“虽然韦家的小子是练剑奇才,最近更是拜入东海剑派。可当初你一个筑基期打不过炼气期,你不羞愧吗?”
韦家跟伏家是宿仇。
十年前,伏丹维好说歹说,才让这小子出门一次。结果碰到韦家的天才堵门。这小子惨败不说,更以此为借口,躲在琅環馆不再外出。
自言,外头太危险。不适合他这种演法推算的智者。
“老夫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