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后,血流像是小溪一样,汩汩地流淌着。
熏鱼自己看不见,但是他正感觉到,自己似乎越来越冷了。
前方的夕阳变得通红,像是斑鸠做出来的灯笼一样。
“你的队伍在哪里?”另外一个暴躁的声音说到。“你要是再不说,我就用枪管……”
熏鱼甚至在脑海中构想了一下这个画面……
在这个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自己突然变得清醒了起来。
过往的许多经历,他从来没有去想过,可是竟然神奇地在这个时候涌入了他的脑海。
从他蹒跚学步开始,到看见他的弟弟,到看见烧焦的树枝,到后来被关进了笼子里,到后来跟着斑鸠走进了马德雷山林里面……
“说!你到底说不说!”
一双黑色的漂亮的皮靴踩在了他的手掌上。
熏鱼放弃了。
他翻过身来,看见那个整张脸都埋在胡子里的大叔,正狰狞地朝着他大吼,口水都滴落到了他的脸上。
头顶的天空那么蓝!
“说啊!你的队伍在哪里?”胡子大叔用阿帕奇语朝着熏鱼大吼。
……
“我的队伍在……”
熏鱼突然想起了鹦鹉写过的诗,他决定背诵一遍。
“我的队伍,在每一座山林里,在每一条河流里,在每一片天空下,在每一个……呃……”
他死了。
“在每一个印第安人的心里”这一句话,他没有来得及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