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又不是建功立业的大英雄。费得着这么热心肠?”
小王爷也真是奇了怪了,从前青藤从熔炉里出来的时候,最是冷血无情,又了无牵挂。
在十个暗卫里他对她是最为满意。后来她又阴差阳错的吞了失心丸。
本来这又能增长五十年功力,又能弱化人情感的失心丸,被她服用理当是如虎添翼。
但为何如今给了他一个傻姑娘?还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傻姑娘?小王爷都觉得他快要控制不住这匹脱缰的野马了。
青藤挪动身体跪在小王爷面前,“只是求…求无愧于心。”
“你都吃了失心丸了,还哪来的心?”小王爷被她的话说的想翻白眼,但贵族的修养阻止了他这一冲动,“是不是本王对你太宽容了,所以养的你现在这般不知好歹。”
“不是的,不是的主上…陈睿,陈睿他本就受了伤,也不想再活了…”
青藤想起那个抱着申屠叙头颅的陈睿,他眼里不单单是后悔、悲伤,还有她看不懂的深情…
“他不想活,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他想活。”小王爷手中也不是没有陈睿的把柄,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总是想找个最好的机会在使用,没想到自己藏着掖着当宝贝,还没来得及用,那陈睿就一命呜呼了。
“可你给本王一刀切了,就是华佗再世,也没回天的能力了。”小王爷望向窗外叹了口气。
马车行驶在有些颠簸的青石板道上,小王爷没把棉布窗帘放下来,窗框上只有一层柔顺的绸缎。
此刻绸缎随着马车一颠一颠的晃荡出水波纹,上好的贡缎顺滑光泽,此刻反射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像是闪闪的鱼鳞。
窗外的冷风呼啦啦的灌进来,吹的小王爷犯起了头疼,他又看了一会儿京城依旧灯火辉煌的夜晚,将棉布窗帘放了下来。
一下子,车厢内变的更暗了。
“对不起…”青藤呐呐的低下头。
但小王爷并没有再理她,只是任由她跪在那儿,双手插在袖口里闭目养神。
马车又行驶了半柱香的功夫,迟谓在王府侧门拉停了马车,从车厢后背取出一个软脚踏凳放在地上,侧身通报。
“到了。”
小王爷起身弯腰,一脚将还跪在地上的青藤踹下了马车,自己扶着迟谓伸过来的手,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马车边除了迟谓还站着一个灰袍男子,他常年披散在肩的秀发乌黑柔顺,面庞清秀隽永的像是放在月光下的羊脂白玉观音像。
此刻,他恭敬的弯腰恭迎小王爷,“拜见主上。”
他的声音清澈甘洌,像是梵音不带杂质。
“嗯。”小王爷应了一声,示意他起身,“星河你来的正好,把她带下去打个五十大板,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星河含笑拱了一礼,却没唤人将青藤拖下去。
“主上,打了五十大板,没个十天半个月是起不来的。派出去的人手,就少一个了。”星河笑眯眯的盯着倒在地上的青藤,明明笑着,却让人感到背脊发凉。
“让她长记性的法子有很多,不若,再送她趟熔炉好了。”
熔炉?很多已经有些模糊不全的记忆,在提到熔炉时闪现出几抹残尸遍野血流成河的画面。
什么都记不清了,但提到熔炉,还是让青藤本能的害怕。
她萎靡的身形猛的僵直,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星河。
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迟谓,都皱起了眉头。
“熔炉?”小王爷倒是把这他当初的发明给遗忘了,如今听星河提起,心中也有些不适。
“正是,主上,送青藤再去一趟熔炉,即可让她接受教训,又可让她提升功力,何乐而不为呢?”
星河温言解释着,俊秀的脸上露出面善慈悲的笑容。
听星河的解释,小王爷觉得他的主意不错,就肯了首。
“那便关七日熔炉吧。”
语罢,小王爷便丢下他们,率先进了王府,这一整天的刺激,已经让他身心疲惫了。
迟谓看了青藤一眼,一言不发的跟在小王爷身后。
只有星河,依旧亭亭玉立的站在青藤身侧。
“如何?我可免了你受皮肉之苦。”
他面容和善,即便穿着粗布灰袍,也一如夜空中的星河般闪闪耀眼。
真是应了他的好名字。
“那可未必。”
青藤挣扎着站起来,被封住的穴道让她有些呼吸困难,体内澎湃的内力像是变成了一潭死水,明明都在那儿,却无法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