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津军封锁御所的整个西面。
兵力最多的萨摩军封锁御所的北、东二面。
至于御所的南面,则由二军来共同防卫。
虽然出现了不可控的意外(天诛组之乱),以致新选组无缘参与此次行动,但是他们的作战目标——封锁御所——还是顺利达成了。
事实证明,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大号的草台班子。
即使是呼风唤雨的大型组织,也总会犯错。
或者说——越是大型的、精密的组织,就越容易犯一些看起来很低级的、令人啼笑皆非的错误。
新选组、会津军与萨摩军,三支军队,拢共6000人马,在京都往来调动,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长州与尊攘派公卿竟毫无察觉!
他们仍在被窝里。
他们仍沉浸在梦乡之中。
他们以为今夜不过只是极普通的一个夜晚。
双眼一睁,眼前的光景将一如往常。
殊不知……等他们醒来后,这个世界已经大变样了。
……
……
清晨——
京都,某地——
脸已抹白,牙已染黑,一身华冠丽服的三条实美弯着腰,钻入华丽的轿子。
紧接着,他感到一种异样的失重感——轿夫们合力抬起轿子,扛扶着轿身,摇摇晃晃地前往御所。
“呼……”
趁着现在无人能听见他的声音,三条实美长出了一口气。
即使擦涂了厚厚的白粉,也难以掩盖其颊间的厚密黑线。
说实话,他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他妈的!国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前阵子的“朝幕会谈”虽落得了个滑稽的结局,但好歹是成功推进了尊攘运动的进程,强逼幕府作出“5月10日开始攘夷”。
他本以为长州能在下关战场上痛击西夷,打响攘夷战争的第一枪。
可没承想……长州竟如此没用!
作为雄踞西国的大藩,竟然连区区的美利坚国和法兰西国都搞不掂!
——哼!这都是因为幕府与其他藩国袖手旁观!
三条实美一边心想,一边恨恨地咬紧牙关。
他绝不相信堂堂神国会对野蛮的西夷束手无策。
这都是因为幕府与其他藩国只想着独善其身!
倘若上下一心,何愁西夷不灭?
——也罢!
三条实美冷哼一声。
——等将天皇劫去长州,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向外发布诏令。
——面对如雪片般飞来的诏令,幕府与诸藩再想畏缩不前,也由不得他们了!
——到那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想到这,他不禁扬起嘴角。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原本平稳前行的轿子倏地停下。
——怎么回事?到御所了吗?
三条实美怔怔地眨了眨眼,而后紧锁眉头。
——不对!
从自宅到御所的这一段路,他走过成千上万遍。
此时距离御所,应该还有一段距离才对。
“怎么回事?为何不走了?”
虽感困惑,但他还是保持住了公卿的“风度”,尖着嗓子,发出太监般的阴阳怪气的问话声。
“三、三条大人!”
轿外响起惊恐的回应声。
“情况不对!御所外有好多军队!”
三条实美听罢,瞳孔骤然缩成针孔般的大小。
也顾不上让侍从来给他开门了。
他急匆匆地推开轿门,“咕涌咕涌”地钻溜出来。
抬眼望去,平日里一派肃静的御门之外,刻下好不“热闹”。
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将兵组列成厚密的人墙,牢牢封锁住御门。
阵列之中,两面大旗——象征会津的“会津三叶葵”与象征萨摩的“丸十字”——迎风飘扬。
“你们这帮乱臣贼子!都给我听好了!”
三条实美循声望去。
只见松平容保一边高举着天皇暗发给他的衣带诏,一边继续道:
“吾等已得陛下的圣谕!”
“将把控朝廷的尊攘派尽数驱逐!一个不留!”
“我手中的书信,就是陛下的宸翰!”
“尔等速速离开!”
“否则,我们只能兵戎相见了!”
松平容保每说上一句,三条实美的面色就苍白一分——虽然他的脸已经有够白的了。
这个时候,三条实美蓦地听见身后传来奇怪的响声。
转头去看——又是一支军队。
只不过,这支军队所打出的旗帜,乃是长州的旗帜!
长州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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