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薛玄凌有绝对的信心可以通过岁试。
可要是让她帮着兑堂这一群人一起通过岁试,天知道她得花上多大的功夫,而且花了功夫是一回事,能不能过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没等薛玄凌想通,那头郭馥和彭青云的矛盾就已经激化,从口角上升到了动手。和彭青云动手的当然不是郭馥,而是兑堂块头最大的那位,是欧阳律。
眼看着彭青云被欧阳律单手推到在地,艮堂那些人立马就一窝蜂地向欧阳律冲了过去,分明是要以多胜少,欺负欧阳律一个。
既是斗殴,那兑堂的当然分毫不让,跟着涌过去。
范阳公主瞧着一群人扑在一起,连忙撸起袖子就准备往人群里扎,薛玄凌眼疾手快地挡住她,余光却瞟到那头郭馥也掺和了进去。
李朝民风开放,前朝那些诸如男女不杂坐、不同巾栉、不亲授之类的大防,到了李朝统统被搁置了。
尽管这样,那也不意味着,一群学子可以不分男女地在国子学,在饭堂里大打出手。
为的,还只是一块肉。
薛玄凌随手抄了旁边的椅子一砸,拎着半截椅子腿走过去,立于互殴的学子身边,说道:“我数三个数,倘若你们还要继续缠斗,那么我就不分彼此,一律打服。”
她的声音不小,但没人听。
于是乎,站在不远处围观的范阳公主还没反应得过来,就看到薛玄凌素手如闪电,椅腿如利剑,在人群中杀了个七进七出。
即便是在动手时,薛玄凌依旧身形优雅,体态端庄。
最后,撩腿把不服输的彭青云给扫得摔了个四脚朝天。
兑堂十二人,艮堂十六人,除却看戏的范阳公主和早就躲得远远的严斌,还有一些早早停手的女子之外,其余的人谁也没落着好,皆是哎哟喧天地躺在地上。
郭馥吞了吞口水,忙举起双手告状道:“我刚没想动手,阿九,与我无关,是彭青云骂我蠢笨!”
趴在地上的彭青云只觉得自己这脑袋是嗡嗡直响。
他迷迷糊糊地被旁边的人搀扶起来,还不忘口出狂言:“你们兑堂可不就是一群蠢猪吗?三次岁试不过,来年你们就可以收拾收拾滚回家去了!”
彭青云的祖父彭杰广是先帝同袍,历任吏部员外郎、御史中丞、河西节度使,后被召为门下侍郎,到晚年以太子少傅致仕,在朝中颇有名望。
其父亲彭少衍现任御史大夫,有死谏之贤名。
不管是彭太傅还是彭御史,从来都是两袖清风,博学正直。偏偏好竹出歹笋,到了彭青云这儿,光是喜欢逞凶斗狠就算了,脑子还不太清醒,平日里没少给他父亲惹麻烦。
啪!
薛玄凌扬手就是一巴掌,将人扇得原地转了两圈,脸颊高肿后,慢悠悠地说道:“读圣贤书之地,岂容尔等这般诳言!”
四下鸦雀无声。
范阳公主更是看薛玄凌看得眼睛都直了。
角落里的严斌默默挪去饭桌上端走自己的饭菜,压根不想往薛玄凌那儿走。他那日被薛玄凌捏过的手,到现在还疼着,端个盘子都直哆嗦,怎么可能有胆子迎上去自找没趣。
许是意识到了薛玄凌太过能打,艮堂吃了憋的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敢与薛玄凌搭话,连忙架着被扇懵了的彭青云往楼下走。
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艮堂的学子一走,饭堂里剩下的可不就是兑堂的人了,郭馥等没挨打的小娘子嬉嬉笑笑地冲薛玄凌行礼道谢,随后扭头便去找助教要肉吃,压根没意识到地上的同窗有多难堪。
地上坐着的五个郎君则扭捏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除了欧阳律是惯常与人动手,皮糙肉厚外,其余四人:宋桓、董晔书、蔺永清、马定,无不是文儒作风,平日里从不轻易与人发生冲突。
“诸位,起来吧,人可都走了。”薛玄凌睨了他们一眼,将椅子腿扔在地上,后又冷漠地说:“刚才我动手时,对你们并未下狠手,但你们应该清楚,这事原是你们先动的手,便是艮堂的人告到司业那儿去,你们也只会被训得更惨。”
“薛……薛……”欧阳律那傻大个揉了揉手臂起身,吞吞吐吐半天,才挠着头说道:“阿九……这事是我们错了,不该动手。”
薛玄凌踩着欧阳律递来的台阶,似笑非笑地摆手转身。
范阳公主跟过去,挤在薛玄凌身边,小声嘀咕:“你刚才打他们的那一招叫什么?有名字吗?看着可真厉害,我分明眼睛都没眨一下,可怎么也看不清你的招数!”
两人刚一回身,就听得派饭的助教十分为难地拒绝郭馥,“依着你们学子的规矩,这菜肴是要艮堂学子先用的,还请不要难为我们。”
“艮堂的人都走了!”范阳公主秀眉一竖,大声说道:“他们已经走了,难不成还得请他们回来?既然他们不吃,那自然就是我们兑堂的人吃,粒粒皆辛苦懂不懂!”
也是得亏范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