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七要怎么把白氏弄回西福寺,林含章不管,他只要确认自己明天开始,看不到白氏出现在林家院子里就好了。
余下的事,斗七需要自己去解决。
当然,斗七也的确不负所托。
第二天一早,白氏就坐上了前往西福寺的马车,连嘱咐都没嘱咐一句,神色匆匆地就走了。
归一看林含章的心情好了一些,便提议林含章出去走走,也正好去给薛娘子挑个礼物,好回她昨昨日的点心之谊。
主要归一想的是,这一来一去的回礼,羁绊可不就更深了吗?
到时候自然水到渠成。
等林含章点头应允,归一就连忙套了车,载他出门。
刚走两条街,赶车的归一就街对面驶过一辆马车,车帘微微吹起时,赫然露出了里面的薛玄凌的面容。只不过,薛玄凌所乘马车走的是与林含章相反的方向。
“郎君,是否要跟上?”归一明知故问道。
“跟上去。”林含章点了点头,说:“这是出城的方向,马车的车夫也不是平时阿九惯用的那个,似乎有蹊跷……说不定阿九有危险。”
勒紧马缰绳的归一心想,薛娘子武艺高超,怎么可能出事?
尽管如此,归一也还是赶紧调转了方向。
然后,就在出城后约摸半里地时,前方薛玄凌的那个马车突然就炸开了。巨响震天,树木被冲击得东倒西歪,四分五裂的木板更摔得到处都是。
坐在里面的薛玄凌却不见人,连车夫也一并失踪了。
“怎么回事?”林含章几乎是奔了出去,也顾不上自己的身手会暴露这种事了。
马车炸开的地方是树林中。
硝烟过后,地面上连血迹都没有,起码说明没人受伤。
林含章一路心急如焚地搜寻着马车残骸,嘴里则低声喊着薛玄凌的名字。
就在林含章眼泪都快急出来的时候,他猛地看到远处树林的空地上蹲着一个人。
这人不正是刚才坐在马车里的薛玄凌?!
而她手下,掐着一个车夫打扮的人。
“唉……含章?”薛玄凌也有些诧异。
“还好你没事。”林含章的心在这一刻落了地。
薛玄凌有些奇怪为什么林含章会跟过来,明明她都特地挑着出城后许久才动手。
不过,看林含章那的急切的模样,薛玄凌还是赶忙开口安慰道:“放心,我没有受伤。我早就猜猜到那车底下有黑火药,所以提前下车了。让含章你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林含章摇了摇头,快步走到薛玄凌身边,眼神格外阴冷地看着地上那人,如看死人一般。
“这个是姜家的人。”薛玄凌解释道:“我这几日抓了个姜家的老鼠,姜本善就坐不住了,连夜派人过来,想要收拾那带走吴昱的人……”
姜本善当然不知道带走吴昱的是薛玄凌,如此反叫薛玄凌抢占先机。正好躲过了暗杀。
“姜本善都滚到西南去了,怎么还敢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在长安城内追堂堂郡主,等回了长安,我必要在陛下面前参他一本。”林含章的声音里压着火气。
薛玄凌耸了耸肩,说:“谁知道呢,狗急跳墙。姜家原本的如意算盘被我给搅和完了,他肯定是心急如焚,想要尽快解决了我这个拦路虎才是。”
医案这些的都是小事。
所以当时吴昱才会劝姜青鸢稍安勿躁。
因为一旦因为这些小事坏了姜家的大业,阻碍了姜家复兴的计划,那么姜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事实证明,该坏的还得坏。
姜家想跟楚王这个扮猪吃老虎的王爷联手谋取兵权和铜矿,想来目的还是夺嫡。
可一切真的那么容易吗?
太子又不傻,玉州这样的铜矿之地一旦真的异主,即便明面上都只是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也会被太子嗅到端倪。
看到薛玄凌十分轻松地扭断了杀手的脖子,林含章不由地问道:“不需要审问他吗?还是说阿九刚刚已经审问过了。”
薛玄凌掸了掸手上的尘土,说:“该问的已经问过了,他这样的杀手只是知道些皮毛。继续审问也审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还不如回到家里找姜青鸢去问问。”
不,应该说找薛心宜去问问。
林含章也想到了薛心宜,眉头微微蹙起,提议道:“我可以帮你拖延一下林池,如果阿九你需要的话。”
倘若薛玄凌要对薛心宜做些什么,那么林池绝不会袖手旁观,林含章不想看到那种对峙的局面发生,所以他愿意主动去帮薛玄凌做些什么。
“不,不用了。”薛玄凌踮起脚往树林外看了看,随后笑道:“只是要劳烦含章送我回城,哦对了,你出来……不是要去办什么事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得委屈委屈你了。”
听到薛玄凌说话这么的亲近,林含章心中一甜,嘴角微微勾起,连忙道:“不,我没什么事,当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