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吃饭,例菜都不怎么动的。
今天因玩累了,两道荤菜,酱肘子与一只炖鸡,都让十阿哥、十三阿哥吃了个精光。
两盘小鱼,只炸的那盘吃光了。
剩下的烤鱼与鱼汤差不多都剩下。
等大家都撂下快子,十阿哥道:“九嫂,明天早膳吃茄鲞吧,还有苏子叶,最近嘴里没味儿,想吃口重的……”
舒舒点点头,记下。
十三阿哥则是带了可惜:“就是没尹面了……想要再吃,得回京了……”
舒舒准备的路菜不少,可架不住吃得人多。
不仅他们夫妇与两位阿哥,还有五福晋与七福晋处。
如今除了肉脯、李子干这样的零嘴,还有茄鲞、苏子叶、蘑孤酱这几样口味重的剩下,其他尹面、肉枣什么都吃光了。
看着十三阿哥可怜兮兮模样,舒舒不忍,道:“面没了,还有料包,膳房那边常备挂面,想吃就煮了吃……”
十三阿哥果然来了精神,点头道:“嗯,到时候再加两个荷包蛋……”
十阿哥鄙视地看了十三阿哥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小棠带着人撤了膳桌,又送了米茶过来。
香兰带着个小宫女来了。
舒舒几人都起了。
“福晋,主子请您过去一趟……”
香兰表情有些凝重。
十阿哥与十三阿哥都露出担心。
两人刚才没有表现出来,可实际上两人的寝帐就在旁边,刚才回去更衣梳洗,早有太监私下禀告了皇帝过来训人之事。
两人没说,是怕九阿哥下不来台。
宜妃派人来,两人担心舒舒会受牵连,被叫过去训话。
九阿哥显然也想到此处,对舒舒道:“爷也过去一趟……”
舒舒忙拉住九阿哥胳膊:“说不得娘娘寻我说什么私密话,爷要定省,也不必抢在这时候……”
九阿哥见她神色坚定,抿着嘴点了点头。
随扈宫妃的寝帐,就在御帐北边。
距离舒舒她们的帐子不远。
因为香兰神色不好,舒舒没有探问什么,不过也提着心。
宜妃……
应该不会因今天的事情发作儿媳妇吧?
那样的话,与她平常行事不符。
说话功夫,两人就到了这边。
舒舒大致看了一下,两顶略高的帐子,两顶略矮的帐子,几顶小帐子。
不用说,两个大帐是宜妃与章嫔,两个略差一等的是贵人的,几顶小帐子是答应的。
三位贵人,两个寝帐?
两人住一顶帐子?
不大可能,不方便。
况且答应们都是单独寝帐,贵人级别没有道理合住。
舒舒想到郭贵人身上。
好像这些日子,一直没有见过这位贵人。
等到进了宜妃寝帐,宜妃蹙着眉,招呼舒舒近前。
让舒舒意外的是,她并没有过问康熙训斥九阿哥之事,而是道:“好孩子,帮额娘想想法子……太后娘娘身体有恙,不思饮食,这可怎么好……”
宜妃脸上难掩焦虑与担心。
她在随扈宫妃中品级最高,背负着侍候太后与两位太妃起居的责任。
太后身体不舒坦,自然是她的不是。
还有太后抚养五阿哥,给与五阿哥最大的庇护。
现下五阿哥是封了多罗贝勒,可这只是初封,最后是升郡王,还是升亲王,谁也说不好。
宜妃自认为有宠,可也不敢笃定皇上会因怜惜她就偏爱翊坤宫所出的两位皇子身上。
谁叫皇上自己是个孤儿,吃过孤儿的苦,格外怜爱失母皇子。
像她们这样活着的宫妃,反倒像是给儿子拖后腿。
饶是如此,谁也没想着去死一死。
舒舒有了不好的预感:“那太医那边怎么说?是因为路况不好,晕车么?”
太后车驾与皇子福晋的还不同,是更宽敞的四轮马车。
要是真得像五福晋那样吐了一路,身边宫人也不敢瞒着。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舒舒可不想参合进来。
她感念太后的慈爱,可也有自知之明。
自己对养身才略知皮毛,用在她与九阿哥身上没什么,吃也吃不坏。
可在太后身上,牵扯太大,还是应该太医负责。
太后也是有春秋的人。
宜妃叹气道:“不是晕车……太医说是郁症,肝气郁结、气郁化火,牙龈都肿了……”
“这……近乡情怯?可是离科尔沁不是还有好几百里……”
舒舒听着,也跟着担心。
要只是晕车,好好歇一歇,实在不行,明儿换了肩辇什么的就是。
可是这心病,还需要心药医。
宜妃道:“这路上快不了,可人也不能老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