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人等看在眼中,外头还有九部王公。
估摸着不会罚得轻了。
也让九阿哥看看,当个前车之鉴。
之前他在上书房读书,没有领差事,还能当个小阿哥。
即便有些小是小非的,也不会重罚。
可要是出去当差,行事就要严谨,思虑就要周全,要不然就算是皇子阿哥,该罚还是会罚。
就像方才的事儿,不管谁是谁非,只一条“不顾大体”的罪名下来,怕是打架的双方都要各打五十板子。
不过好好的,三阿哥发什么疯?
跟大阿哥打架?
或许是大阿哥出手,要教训弟弟,三阿哥才反抗?
五阿哥在里头搅合什么?
拉架?
自己的伤都顾不得了。
还是五阿哥也跟着打架了?
舒舒不好派人出去满世界打听,自己琢磨了两回,也想不明白。
这会儿功夫,就见九阿哥气鼓鼓地回来。
舒舒忙迎上去。
九阿哥拉着她的手,只觉得委屈大了,恨不得也要哭一场,到底忍住了。
自己是个爷们,顶天立地的,怎么能做小儿女态?
舒舒见了,难免担心:“是五哥打架了?为了爷?”
方才她也猜过这种可能,又觉得五阿哥应该会有自知之明才对,不是那等骄狂自大的。
九阿哥点点头,带了沮丧道:“是!哎!汗阿玛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真老湖涂了……”
倒是晓得轻重,后头的抱怨压低了音量。
舒舒听得没头没脑的,越发担心:“五哥受罚了?爷也挨说了?”
九阿哥被当成了祸根子了吧?!
那样的话,还要防着太后与宜妃迁怒。
“五哥伤的很严重……”
舒舒问完,察觉到不对劲。
要是五阿哥伤势严重,那罚的不应该是旁人么?
九阿哥点点头,又摇摇头,就将方才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说完之后,他面上带了轻鄙。
“还以为老三多出息,丢死人了,刚开始见被汗阿玛逮住,装昏让老十和十三给扶住……
后来呢,又开始一哭二闹的,就跟那市井泼妇一样,话里话外那个无辜可怜,错儿都是旁人的……
等到汗阿玛说了降爵,马上就翻白眼了……
这回倒不是装的,说是急火攻心还是怒火攻心来着……”
说到这里,他带了唏嘘。
“汗阿玛今天怪怪的,耷拉着脸,跟谁欠了他八百吊似的……
罚老三就不用说了,还罚了五哥同老大,五哥一年爵俸,老大半年……
还有点缺德,生怕五哥日子痛快,加罚了一百遍《礼记……”
舒舒觉得手心有些发热。
身上有些飘飘的。
三阿哥降爵?!
不是到明年孝期剃头么?
历史,变了?!
她说不得是什么感觉,有些雀跃,还有些惶恐。
九阿哥耷拉着脑袋,有些丧气道:“他是不是老了,越发偏心了,也听不见真话,还拿杯子砸人……后头还叫人传口谕,也胡乱批评了爷一顿,非要拉着爷陪着老三一起丢脸……”
舒舒没有点评。
这就是帝王。
任何人不可挑战他的权威。
他想要给的恩宠,想收就要收,还不许旁人怨愤。
他要的,是儿子们的绝对臣服。
她只打量九阿哥,不放心道:“砸爷身上了,爷伤了?”
九阿哥忙道:“没有,没有,落地上了……”
其实,肩膀头子现在还疼呢。
就是不能说,要不然大白天被扒了衣裳,怪羞人的。
九阿哥转了话头,带了幸灾乐祸。
“老三也活该!他这半年飘了!仔细想想,他之前没这么讨嫌,就算吝啬小气些,可一张嘴会哄人,见人都是好话,也没人跟他计较旁的……
真要说起来,自打三月里封了郡王,行事做派就变了,看着还谦和,‘有口无心’的毛病更厉害了……
爷明白,他这是自视过高,心里瞧不起旁人,晓得说了也就说了,得罪也没事儿,要不然他怎么不在汗阿玛与太子爷跟前‘有口无心’去……”
说到这里,他轻哼了一声:“汗阿玛那句‘不经世故,失于教戒’应该留给老三才对!”
舒舒听了,有些担心。
她与十阿哥想到一块去了。
三阿哥不是个君子。
行事下作,不像是爷们。
在没有得罪他的情况下,都会用下作手段,那这一回可是大仇了。
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疏漏就会中了黑手,得想想方法,防患于未然。
舒舒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因为九阿哥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