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苦笑,拱手道:“九爷容禀,学生不敢在这上面加价……”
“别废话,拿账册!”
九阿哥冷着脸道。
季宏没有法子,却也没有动地方,而是从袖口里拿出个账册,双手递给九阿哥。
九阿哥接了,也不看前头的,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的墨迹簇新,正是记载的眼前这一船石头,高的一丈,矮的尺余,总共是六十多块。
原石采购成本,养石成本,折本金多少。
售价……
季宏还真没有扯谎,的确是并没有加价。
不单没有加价,只收了本金的五成。
九阿哥看着册子,神色不明。
他们这些皇子阿哥,出来买些东西,都不敢如此,就是怕被地方官民百姓当成了笑话。
结果,讷尔福倒是好胆子,敢借此盘剥。
九阿哥也没有心情看石头了,忍了恼怒,摆摆手打发贵明跟季宏下去。
随后,他才跟十阿哥道:“随扈王公大臣不少,恐怕不止一例,今儿别逛了!”
十阿哥自然的没有意见,看着舒舒与十福晋,道:“那就现下折返,在庆月楼吃了饭再回去?”
或许是因为江南更富庶的缘故,这边跟北方一日两餐的习惯不同,早已经是一日三餐。
他这样说,也是路远,回去后将要到中午时间,还有也是怕十福晋失望。
十福晋没有意见,只要有吃的,哪里吃都行。
舒舒点头,心里也忐忑,晓得这其中厉害关系。
揭开此事,要得罪平郡王府;不揭开此事,皇上声誉有损。
平郡王府跟康亲王府与顺承王府,都是礼烈亲王后裔,同气连枝。
九阿哥的态度,就是选择。
如此也好,以后不单单是在内务府包衣中没有好人缘,宗室王公怕是也要避之不及。
还有十阿哥,还真是好弟弟。
拦也不拦一下。
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本就是凑数跟着出来的。
看不看石头不重要,重要的是出来放风。
十三阿哥犹豫了一下,凑到九阿哥身边,低声道:“九哥,要不要先跟平郡王说一声,问问其中缘故,这样直接告诉汗阿玛,怕是会得罪人。”
九阿哥轻哼道:“得罪就得罪了,又如何,谁叫他用的是内务府后勤补给的官船!这叫旁人怎么看?会不会以为是咱们皇家顺路在占便宜,吃江南富绅的大户,寒碜不寒碜?必要查,还要严查!谁晓得这一路上,他有没有其他鬼祟在外头!”
十四阿哥眼睛闪亮,道:“九哥查,带了弟弟一起啊,到时候说不得也能立功!”
九阿哥瞥了他一眼道:“你才多大,就想掺和这个,立功做什么?现下也封不了爵?”
十四阿哥挺着胸脯道:“功劳攒着呗,等到后年八旗选秀,弟弟就求个好福晋!”
九阿哥想了想,道:“不对啊,到时候你才十四,怎么就指福晋了?应该没戏,估摸是下一期……”
十四阿哥听了,立时苦了脸,道:“那到时候我就求两个格格,反正皇子所的膳房要正经八百的立起来。”
这也是宫里惯例,皇子所虽设了膳房,可比较简单,皇子们日常饮食还是在乾清宫膳房。
只有皇子有了内卷,皇子膳房这边才完善起来。
九阿哥嫌弃的不行,道:“你就不能出息些,为了这个想着娶媳妇也是没谁了!”
十四阿哥去年在乾西头所住过些日子,在二所混过吃喝。
想着二所的饮食,他带了几分酸味儿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咱们皇子阿哥的日常供应就那几样,嫂子们的供应反而那么齐全,这什么意思啊?儿媳妇是娇客,要吃的好些;咱们这些儿子就是湖弄一口?十几年,都是一样的份例,也不见添什么。”
九阿哥不重视口腹之欲,可是还记得清清楚楚,那鸡蛋的问题。
皇子阿哥的份例里没有鸡蛋。
自家福晋嫁进来,二所才有了鸡蛋。
老十当时恨不得一天两顿都要吃鸡蛋。
怪可怜的。
就是御膳房那边,额娘之前提点他不要插手。
现下能插手么?
九阿哥在心里记了一笔。
一行人原路返回,直接在阊门这里打了站儿。
幸好离饭口还有阵子,还有不少包间空着,九阿哥就按照人数要了几间,大家用午饭。
不过九阿哥记得早上吃饭的时,告诉何玉柱道:“点菜记得多点大肉,告诉掌柜的少放糖,都是北边人,吃不惯那个。”
上回订的席面,里面有些食材都是提前预备的。
这次直接过来,就是以当地的一些快手菜为主,原料就是常见的食材与时蔬。
何玉柱应了,打算去找掌柜的点菜去了。
十阿哥还记得昨天十福晋提及的“太湖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