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阿克墩冷笑道:“十五阿哥不知尊重,还是你不知尊重?他护着自己的伴读有什么错?反倒是你,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的规矩都不懂,大喇喇的说十五阿哥不知尊重,轻狂无礼,可笑至极!”
阿克墩说是九岁,可是生日小,腊月生人,实际上也就七岁半。
之前有些小孩子的愚蠢念头,眼下他却是晓得怕了,“呜呜”的哭出声来,道:“儿子不是故意的,儿子就是不想丢毓庆宫的脸……”
“你怎么敢打十五阿哥?”
太子实在不明白他的想法。
那是叔叔,即便比他小两岁,那也是叔叔。
阿克墩“呜呜”哭着,说不出话来。
太子无奈站起身来,出了讨源书屋,去了畅春园。
本就是阿克墩的不是,他既晓得了,除了代子请罪,别无法子。
清溪书屋里,康熙刚翻了绿头牌。
是王贵人的牌子。
十五阿哥受了委屈,王贵人那边还不晓得,不过康熙也想要过去看看,顺便再看看十六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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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十六阿哥下头还有十七阿哥,可许是这几年王贵人常伴驾的缘故,提到十六阿哥的时候也多,看到十六阿哥的时候也多,加上十六阿哥长得玉雪可爱,康熙对这个小儿子很上心。
阿克墩之所以敢待十五阿哥不恭敬,就是因他生母出身低的缘故。
康熙有些担心十六阿哥身边服侍的人也托大,轻慢了儿子。
“皇上,太子来了,在外头候见……”
梁九功进来道。
康熙皱眉,道:“传吧……”
梁九功应声下去。
稍后,太子满脸羞愧的进来。
“汗阿玛,儿子来请罪了……”
康熙呵斥道:“湖涂!那是你的长子,即便是庶出,也不该养在妇人之手!”
太子越发羞愧,道:“当时儿子年轻,想得不周全,以为养在生母身边,怎么也错不了。”
阿克墩出生时,他才十八岁。
毓庆宫也没有太子妃。
虽说指婚了,却是正筹备婚礼。
康熙轻哼道:“李氏心不正,不许她再教导两位皇孙!”
太子躬身道:“儿子晓得了。”
“谙达太监呢?也要换个老成知礼的,太年轻了不经事……”
康熙仔细道。
太子越发羞愧道:“是儿子不好,竟疏忽了……”
因皇孙们没分宫居住,也就没有选谙达太监。
康熙觉得头疼了,摇头道:“养儿子不是这样养的!”
直接放养,不养歪了才怪。
不过想想这个时间,康熙也能猜到之前为什么疏忽了。
太子这里,前几年也盼着嫡阿哥。
想到太子妃去年流掉的孩子,康熙心中带了遗憾。
要是没有人做手脚,那说不定现在嫡皇孙已经生了。
经手的嬷嬷已经被处死,可是疑似幕后之人的李格格还没有得到责罚。
想到阿克墩跟十五阿哥说“尊重”,康熙就冷了脸,道:“听说格格李氏在毓庆宫日常供应位同太子嫔?‘太子嫔’是什么,朕怎么不晓得宫里还有这个品级?”
太子讪讪道:“是奴才们浑说的,二阿哥出生后,儿子念着她产育有功,就吩咐将儿子的份例挪过去些,贴补一二……”
康熙哼道:“这是养大了胃口,敢挑唆儿子待太子妃不敬了!”
太子苦笑:“之前也是个恭谨小心的性子,要不然的话,儿子也不会容她……”
他也没想到李格格会如此愚蠢。
李家确实是包衣中的体面人家,李格格家也有军功爵位传家,可这出身门第,要分同谁比。
跟满洲勋贵比起来,他们什么也不是。
结果没有自知之明,傲慢无礼,以为“母以子贵”,就能比太子妃一较高低。
太子都不晓得之前行事恭谨体贴的李格格,怎么张狂成这个样子。
康熙听了,脸更黑了。
他想到了缘故。
“李氏心毒,阴害主母,她这是晓得太子妃身体有损了,自诩为皇长孙之母,日后可期,再没有旁的缘故……”
康熙冷哼道。
太子听了,脸色越发苦了。
之前没有往这处想,这一琢磨,也不难猜测缘故。
怪不得李家扒着阿克墩扒得紧,生怕阿克墩亲近太子妃跟瓜尔佳家。
康熙却晓得毓庆宫的情形不能再纵容了,否则嫡庶不分,终成祸患。
太子还年轻,往后会有其他的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