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筑内,四周的桃花已经盛开,微风拂来,带来阵阵清香。
慕时雨换了一身薄荷绿的宽松长裙,望着坐在对面时不时处理卷轴的大忙人赫连川,起身一本正经地说道:
“伸出手来。”
赫连川快速处理完卷轴,丢给小筑外等候的金乌卫,抬眸有些不解,但还是伸出了手。
慕时雨神情凝肃,搭在赫连川脉上,仔细查探,微微蹙眉,没摸出有什么异常。
随即抬手去触碰他的太阳穴,却被他抓住了手腕,轻掀眼皮,尽管已经克制,但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蔓延开来。
“直接问我即可。”
明明她站着,俯视着赫连川,却能感受到他自下而上的压迫感。
“你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问完,慕时雨索性收回手,坐在他身边,手肘支在桌面,撑着脑袋微笑着看他。
毕竟赫连景几次提及赫连川脑子有病。
她想,得早发现,早治疗。
赫连川眸色渐深,微微侧身,凑近了些,凝视着慕时雨的眼睛,语气平静地说:
“十年前的旧伤,偶尔会头疼。”
预知过未来赫连川死亡的慕时雨笑意逐渐消失,眉心紧皱,努力回想着。
那时的赫连川,伤得很重,但脑袋没有受伤。
朦胧的记忆中,她忽然想起,有那么一次,慕栖隐给担架做了一个轮子,但轮子不怎么好使。
下坡时她摔倒了,险些掉下侧面的悬崖,是赫连川拉住了她。
结果两人都顺着崎岖的路滚到了山脚下,昏迷了一天一夜。
醒来时,她第一次看到父亲哭得那么狼狈。
她记得赫连川比她醒得还晚。
难道就是因为那次伤到了脑袋?
该有多疼,才会影响到性格和脾气,甚至头疼时还会将赫连景赶出去。
慕时雨怀疑她就是导致赫连川头疼的罪魁祸首,颇为自责,冷静下来后,坐正身子,问道:
“多久疼一次?上一次头疼在什么时候?有在喝药吗?”
不管怎样,她都会治好他。
两人距离极近,赫连川早已取下了面具,望着慕时雨那双满是心疼和担忧的眼睛,纯粹到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有种想要触碰她的念头,刚升起又被他压了下去,不知道她联想了些什么,解释道:
“别自责,不是因为你,不需要你承担什么责任,十年来这头疼之症无药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