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县东边,王府。
王寻脸面难看,急冲冲地朝着门中大殿奔去。
按照往日惯例,他知道老父亲如今这个时候会与其他大人物在此议事。
“二少爷?!”
守在门外的两位守卫见此一惊,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往日少爷每每外出,可是不到落日便不归来的啊。
“快让开!”
王寻丝毫不理会,径直跑入,随后消失。
两位守卫皱着眉头,不敢多说什么。
“父亲!”
一进到大院,王寻便敞开嗓子大喊,语中带着愤怒与委屈。
东街人尽皆知的堂堂二少爷,如今竟被人欺负到头了?
“吱嘎——”
前边一间房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位老人。
“原来是小寻啊,你父亲正在房中与北山老人议事。”
他慈眉善目,说起话来风采依然,声音悠游而缓和,听着就让人很舒服。
“老黄,我被人欺负啦~”
王寻快速跑来,竟是直接涌入老人的怀里,抱着老人就要大哭:“我要死啦~”
王寻是老黄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感情深厚,不管大事小否,王寻都喜欢向他倾诉。
“哎呀~傻孩子,不可乱言呐,快告诉老黄,到底发生什么了?”老黄抚摸着王寻的脑袋,就像抚摸自己的孩子般。
这时旁边有着下人走过,时不时朝这边望来,那场面,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有人要杀我!”
不过王寻丝毫不在意,立即从老黄怀中脱离,就要推开房门。
可还没来得及触及,就被老黄一把拉住,他沉吟道:“有什么就和我说吧,你父亲忙着呢。”
“这事你做不了主,我要进去。”王寻不依不挠,他挣扎着,却被老黄死死拽住。
“里边可是北山老人,得罪了可不好。”老黄提醒了一句。
王寻不听,这就使力,但奈何自身修为过低,若与常人,根本脱不开。
“进来吧……”
然就在这时,一道沉声从房中传来。
见外头动静过大,房中的两人也实在不好聊下去,王宁德因此对外喊了一句。
听闻此声,老黄这才松开了王寻。
推门而入。
入眼,有着一位中年和一位老人安静坐立,王寻并没有在老年人身上留下过多目光,简单扫视了一眼后便看回自己的父亲。
“父亲,有人要杀我!”他上前慌张道。
“聒噪!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王宁德目光扫来,透着一股寒芒,若是往日,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有着北山老人在,好歹不能太过丢脸。
王寻也不敢多言,立即压住心中的恐惧,安分了几分。
“到底何事?”
见到这般,王宁德方才拧着一把胡子缓缓道。
“父亲,听孩儿的,退了婚贴吧。”王寻颤颤地道。
虽说内心那股冲劲被压下了,但还是掩盖不住心灵的恐惧。
还未待王宁德说话,他便继续道:“方才有人劫持了孩儿,给孩儿体内下了一蛊,逼迫孩儿放弃此次联姻。”
“什么!”
王宁德听言一惊,猛地站起了身子,但忽然想起旁边还坐着另一人,又轻轻地坐了回去,沉道:“是谁?我王家的事,竟也敢来插手?”
听到这里,一旁的北山老人却是露出了一丝微微笑。
事情似乎挺有趣的嘛。
可王寻似乎更在乎自己的性命,劝说道:“父亲,听孩儿的,您就先退了婚贴吧,不然时辰一过,那蛊主人下达指令,便可要了孩儿的命啊。”
“如此危及……”
王宁德脸色下沉,自喃一声,似乎在犹豫,就当他要点头时,一旁的老人却是发话了。
“呵呵,噬心蛊,有点意思。”
他站起身,来到王寻身前伸手摸了一把后者的腹部,吓得王寻急速退回。
王宁德一愣,看向老人:“北老知道这蛊?”
闻此,北山老人缓慢转身,进而轻笑:“呵,王老兄,莫非您忘记老夫出自何处了?”
灵光一闪,王宁德恍然,回想到:“南蛮蛊王!害呀,竟差点忘了,你是蛮南蛊王,抱歉抱歉。”
北老隐居北山多年,就连时常相处的王宁德也差点忘记了他真正的出处。
“呵呵……”
王宁德接着乐笑,有蛊王在此,何蛊不可解?
因而他站起身道:“犬子给北老带笑话了,还请北老出手解开这蛊。”
“此等微蛊,解开易事。”
北山老人轻笑一声,而后双指并拢,用力点在王寻的腹部,后者若一根木棍戳中,苦不堪言,嗷嗷大叫。
而后,双指沿着食道缓缓往上移,以一股阴柔灵力包裹,渗透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