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卢涵启发他,“我若想作法咒你,还需要了解什么?同名同姓那么多,万一咒错人。”
“生辰八字?”
“对,就是生辰八字,再加上父母赐名,你就成为你了。”卢涵笑道,“所以我只要去帐藉那里改名为贺淳华,再把生辰八字换成他的,这样去夏州当上官儿,再拿起鸢钱,那鬼东西就能发光了!嗯,改生辰这事儿不容易,要做个脱胎换骨的仪式来蒙蔽天机,不过也不是没人干过,我还有些路子。”
他打了个响指:“不管怎样,我们要把官印和文书搞到手。等到去了夏州,你们或许就要称呼我为——”
手下异口同声:“贺大人!”
大伙儿都笑了,这时那个喽啰才小心翼翼问道:“那,咱们今晚还得行动喽?”
原本卢将军说过,要放这些官兵一马,明早各走各道。
“不!”卢将军大手一挥,豪气干云,“按兵不动,谁也不许先挥第一刀!”
众人一呆,不是要抢官印文书吗,这又不打了?
不过很快就有心腹反应过来:“卢将军想把这场战斗延至明日,最好吴、裴那几支队伍也过来。”
“狗官能带出来远行的士兵,都是细挑过的精壮汉子,或许还有战场经验。他又有社稷令,军队享有元力加持,三百人的队伍不难发挥出四百人的战力。”卢将军冷静道,“就算我们可以全部吃下,恐怕损失也不小,到时再对上姓吴的、姓裴的,反而吃亏。不如等大伙儿聚齐了,一起拿这帮狗官兵血祭开旗,岂不是好?”
手下连声称是。
就在这时,外头起了骚乱,像是许多人呼喝。
卢涵此刻最不想要的就是意外。他扔下鸭腿,顺手在裤腿上擦了擦油,大步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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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进屋,自顾自坐到竹椅上。
嘎吱,竹椅哀叫一声,不能承受之重。
面对达官显贵,这动作也非常无礼,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瞪着朱氏骂道:“傻了吗,快去给我……和大少都倒杯水。”
不能冲狗崽发火,但骂“自家”女人总没问题吧?
朱氏默默转身,可没走出两步,胖子一伸手拍在她后丘上:“搞快点啦。”
朱氏回首,这人暴熊一般的眼神让她极度不安。
贺灵川笑了笑:“看来你还读过几年书,还知道蓬壁生辉。”
“啊,嗯。”王胖子在心里默念,不动气不动气,晚点把这小子舌头拔下来就是。到时候要做烧烤还是辣卤,随心所欲!
贺灵川话锋一转:“是跟着卢老大做事吗?”
“啊?”胖子一惊,“啊,没有。”
“那卢老大出去了几年才回来?”
胖子语塞,这问题根本没有答案:“我不记得了,你问这些干嘛?”
“我就觉得,卢老大是个有故事的人。”贺灵川耸了耸肩,“那我们换个话题,你和朱氏成婚多久?”
长年劳作、风吹日晒使得朱氏皮肤发黑、两腮泛红。但若是仔细端详,朱氏的眉眼其实秀气,身材也很苗条。
“她?”这个弯拐得猝不及防,胖子一愣,“好些年了。”
“她怎会嫁给——”贺灵川对着他全身比划,“——你?无意冒犯,但你俩看起来真不是很搭。”这两人就好似鲜花插牛粪,宝玉嵌烂泥。
王胖子的脸红了,不是羞的,是胀的。
“村里这么多男人,她就相中我了,非我不嫁!”他厉声道,“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只是不知道她图你什么,爱睡觉还是不洗澡?”
“我有钱!”胖子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早年外出打拼,攒了钱回来的!”
贺灵川叹了口气,喃喃说了几个字,好像是明珠蒙尘,然后问:“有几个孩子?”
“……两个。”这小子为什么特地来找碴?是看上朱氏了,还是跟她搭上线了?
王胖子方才怒火直冲脑门儿,也没多想,现在火气降下来以后,开始觉得不对劲儿。
“孩子在哪了?”贺灵川往内屋瞥了一眼,“好像没见到。”
内屋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胖子一看就是不能受气的炮仗性格,可被他这样得寸进尺地反复羞辱,居然都没爆炸,贺灵川猜想,这些家伙果然在琢磨着后半夜动手。
胖子凝噎,这人问话怎么跟炮弹似地,一发接一发,又急又快,实在不好应付。
好在他有些急智,含糊道:“送去镇上亲戚家了,耍两天再回来。”
他很怕贺灵川接着问“哪个亲戚”。
幸好,并没有。
这时朱氏拿着一壶开水,两个木杯出来,给两人各斟了水。
贺灵川没喝,胖子也没喝。
因为他突然想到,有些农户家中藏备鼠药,都说最毒妇人心,万一这女人下在水里……
“您歇息,我回房,有事您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