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英的家族就会共同生活、合作和修行,甚至百多年后它们的后裔也依旧如此。
现在这些地穴蛛分工合作有序,照看的一定是吃饭的营生。
终于有一天,贺灵川发现几头地穴蛛往里走,脑门儿上驮着糯团子一样的东西,白白软软还会动。
话说,,,..版。】
这东西,他在梦里见过——
蚜虫幼体。
果然朱二娘带领蛛群在魔巢干起了老本行!
开牧场。
人体的肠道长度惊人,抻直了至少在六米以上。魔巢这个部位的总空间不小,虽然不能和鬼针石林的旧巢相比,但蛛群只要控制好温度、湿度,菌毯可以茁壮成长,蚜牛又可以生产蜜露,蛛群又有了稳定的口粮来源。
他就知道,这些地穴蛛不会轻易改食谱只吃鱼虾的。
不过现实里的朱二娘没被贺灵川烧过蚜虫牧场,否则它绝对不会将人类放在自己的巢穴里,距离牧场可太近了。
要不要故伎重施,把梦里的作为在现实里重演一遍?可就算他能逃出朱二娘的领地,到了沼泽边缘的蜃境又要怎么突围呢?
贺灵川暗中盘算,偶尔找董锐商量。
现在的董锐除了吃喝拉撒外,就是一心扑在实验上,要大干快干三十天,对于贺灵川的新情报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澹澹“哦”了一声。
地穴蛛开牧场,那就开呗,跟他们有甚关系?
贺灵川一把按住他拿药瓶的手,声若蚊蚋,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我就问你,朱二娘的药物到底能不能造出来?”
董锐往门口看了一眼,低声道:“不能。”
“……”这么干脆的吗?“那你试验个球!”还不想法子逃走?
董锐叹了口气,拿出给门外汉上课的耐心道:“制造妖傀的药物配制不难,我有经验有技术,甚至有些现成的药物,只要微调就可以了。最大的问题在于朱二娘本身。”
“它怎么了?”
“没有两只鬾兽的特点完全一样,妖傀如是。制造它们的重点在于,引发非定向的异变。”董锐摇头,“但朱二娘是上古妖仙,虽然以蜕变方式削减自己的修为,但它的身体和妖性都过于稳定,嗯不仅稳定,简直坚若磐石。这些药物给它吃下去都未必有什么用,顶多是拉肚子。”
“退一步来说,假使药物生效了,它就要承受酷烈而漫长的痛楚。我拿那么多妖怪做过试验,转变妖傀的过程中,没有哪一只能够耐受得住。”
过程极端痛苦,但结果未知。就为了对抗元力,朱二娘愿意付出这种代价么?
贺灵川不解:“那你这几天瞎忙什么?”
“用活生生的上古妖仙及遗蜕做试验,哪怕只是一小部分,这机会多奢侈!”董锐笑道,“它还有一窝徒子徒孙,简直像它的降级复制。它们还是自愿给我做试验,平时这好机会上哪儿找去?”
从前他要制造妖傀,都是先打生打死,要抓的妖兽段位越高,冒的风险也就越大。不然他怎么会被贝迦国通缉?
这里简直就是他的科研快乐窝。
“时限到了以后,你打算怎办?”贺灵川提醒他先关注现实问题,时间嗖嗖过得飞快。
董锐挠了挠头:“再说吧。”
被贺灵川打扰几次,董锐也就退出了工作狂模式。当然,也是因为他的头脑在高强度劳作之后有点吃不消。
今晚月圆,两人干脆走去魔巢洞口,坐在天坑的水边喝酒,看银辉泻地。
贺灵川的储物戒里始终藏着好酒,这时就拿出来,一人一坛。
从两人位置望上去,恰见满月如银盆,那光打在水面上,灿若星子。
董锐愣愣看一会儿,就长长叹了口气。
这种人还懂得伤春悲秋吗?“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董锐也不戴脸罩了,沼泽里没有生物嫌他丑,在蛛妖眼里,贺灵川大概和他一样丑。
他一喝酒,就有一点酒水从歪斜的嘴角漏出来。
贺灵川已经习惯了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再一次问他:“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董锐只喝酒,不吱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擦擦嘴角的酒水:“女人下的手。”
贺灵川吃了一惊:“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