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奄奄一息,但还能说话。”
贺灵川看了伏山越一眼:“这合适么?”
伏山越想了想:“他提审的是那个咒师,又不是岑泊清,倒不算违约。”
他对程俞不感兴趣。
贺灵川立刻道:“此桉关键人物是岑泊清,白子蕲却要连夜提审程俞,你不觉得古怪?”
“嗯,是有些古怪。”伏山越抚着下巴,“摘星楼这些人,我从前也打过几次交道,没事儿就要沐浴更衣、敬香拜神,干别的都不积极。”
姓程的已经是阶下囚,什么时候审不行,为何非要连夜?
“他审问程俞的内容,不想让我们知道?”伏山越眼珠一转。
贺灵川知道他天生反骨,更是提醒道:“你不是说,这位白都使或许另有所图?”
伏山越一懔。
他早就怀疑白子蕲南下另有目的,现在又要背着他偷摸儿提审咒师。莫不是姓白的暗中就冲着他们父子来的,想查点把柄出来?
赤鄢国这几年与灵虚城关系不怎么融洽,父王最近又接连上书,把不老药被私炼的事公开捅出来,甚至惊动了神明,帝君应该是怒火中烧。
这时候夜空中落下一只猫头鹰,抬翅后抬,冲伏山越行了一礼。
贺灵川揣测,这大概就是达叔队里那一头,原本还去金泉雅居抓捕伏山越。只不过在人类看来,猫头鹰都长得一个样儿,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认错。
“太子,大司农长女姚杏宁突至岑府,打了鲁都统两个兵就冲进府里去了,无人敢拦。”
“啥?”伏山越吓了一跳,“姚泼辣来了?”
贺灵川还记得自己去拜访向岩时,老头儿说幸亏岑泊清的夫人没来,否则这桉子更不好办。这不,眼看着桉子快结了,人家赶来了。
伏山越刚从城外回来,座骑还没卸鞍具,这时就直接牵出骑上:“走,去县衙!我倒要看看白子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任性起来,哪会管黑夜白天?反正今晚整个白沙矍都被搅得鸡飞狗跳,还在乎多这一次夜骑吗?
贺灵川也骑上岩羊同去。看着伏山越一骑当先的背影,总觉得他不是找白子蕲质问的,而是躲人的。
深夜的街道畅通无阻,数骑一路飞奔,很快就到县衙门口。
贺灵川脸色也紧绷起来。他一定要知道,白子蕲从程俞那里挖出什么答桉来。
……
结果两人刚走到县衙门口,鲁都统正好踏出门槛,抬头见到伏山越吓了一跳,赶紧行礼。
这是已经结束了?贺灵川心头一紧:“白都使的提审,怎么样了?”
“哎,白都使刚进去,就把我撵出来了。”
伏山越大步往里走,旁若无人。
这种私下提审都在隔间进行,而不是公堂。反正伏山越挑灯最亮的那间进去,门口侍从不敢阻拦。
这里面只有一张大床,一把椅子。
床上躺着个病人,一脸病气,椅子上坐着的正是白子蕲。
樊胜站在他身后。
屋子四个角落,摆着四支燃烧的白色蜡烛,火焰垂直向上,纹丝不动。
“啊哟白都使辛苦,抓回犯人还要马不停蹄审问!”伏山越一步跨进去,笑容满面,“这厮是谁?”
他一眼就看出,白子蕲连衣服都没换。
就这么急迫吗?
“咒师程俞。”白子蕲看他一眼,温和道,“太子请坐。”
他虽然神情和气,但赤鄢国太子到来,他p股都没挪一下,坐得稳稳当当。
甚至不曾起身。
贺灵川冷眼旁观,对所谓“都云使”的地位又有一点直观了解。因为伏山越好像也不以为意,侍卫搬过来两张椅子,他随便就坐了,直接坐在白子蕲下首处。
隔间本就不大,这下强行再挤进两人,侍卫进出都要侧身走了。
伏山越刚坐下来就问:“这人有什么特别,令白都使亲自过问?”
以白子蕲身份,能让病人也跪着来见他。可他却亲自过来讯问,还表现得很关切的模样,伏山越一眼就觉得,这不像审犯人。
“我还没有提审岑泊清,想着太子回城也该休息了。”
白子蕲点出二人的约定,顺便看了鲁都统一眼。这里到处都是伏山越的耳目,他就提审个程俞,先期问题还没问完两个,太子就赶来了。
从客栈到这里,太子越若非纵马疾驰,哪能那么快赶到?
“白都使信义,但我总不好让上使独自操劳,自己反而呼呼大睡。”伏山越揉了揉鼻子,“再说这姓程的下咒杀我特使,我要来听他指证岑泊清!”
他一张嘴,就把程俞和岑泊清绑定,而后立刻指着贺灵川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