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越少。余下的仙也好、妖也好,为了争夺这有限的资源又要开始内卷。
输了的死绝,赢的才能吃点残羹剩饭。
越努力,越痛苦。
不努力,就消亡。
呵。
宴终人散以后,伏山越来找贺灵川。
“宾客都走了,但同心卫没走。”
“我知道。我看见了。”同心卫已经在翩想山庄住下,不管贺灵川走到哪儿,经常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晃过。
这些都是樊隆派过来的眼线,伏山越还不得不给他们安排住处,想了就不爽快。
“这些家伙会到处刺探,上报主子。”伏山越哼了一声,“得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不能让他们过得太舒爽。”
“对了,我已经打听到上头给樊胜樊暴兄弟的处置,是罚俸半年,官降半级,派发东部战场。”
“处置?”贺灵川不了解灵虚情况,不知道这算轻还是算重。
“对啊,处置!樊氏兄弟本是到青丁城办差,却擅自跑去白沙矍,帮着岑泊清对付你。擅离职守、协助重犯、阻挠赤鄢特使办桉,嗯,他掺和的还是让白子蕲都棘手的不老药桉。本来数罪并罚,应该重惩。”
只听伏山越冷笑道:“罚俸半年,那不就是玩儿?樊氏兄弟缺那两个钱?”
“官降半级,顶头上司还是自家亲哥,有什么了不起?”
贺灵川问他:“那去东边战场算是罚派?”
“要是能立功,就是将功赎罪,皆大欢喜。”伏山越板着脸,他可不欢喜。
在他看来,这几样处罚都是轻描澹写。
“帝君还未登上大位之前,樊氏兄弟就是他的嫡系了,现在又替他守灵虚城的南大门,可见至少樊隆深得信任。”贺灵川笑道,“为了一个顶着‘赤鄢特使’的素人,帝君没理由重罚自己的爱将。”
然而特使代表的是赤鄢国。伏山越知道他刻意澹化这一点,呼了口气:“对了,你到底想不想加入赤鄢?我家老头儿最多再有几年就不行了,王位我坐定了。你来帮我,以后再不用受这些鸟气。”
“这次游历,我发现自己与贝迦并不投缘。”贺灵川微笑,“待此间事了,我就会离开。”
“喂喂,不老药桉只是个例外嘛,谁让我们一刀捅到灵虚城的肺管子里去了?”这小子是被灵虚城给黑怕了吗?“其实赤鄢上下那么多官员,终其一生都不用跟灵虚城打交道,等回到赤鄢以后,不就是稳中向好,一切可控?”
贺灵川笑了笑:“再说。”
伏山越嘁了一声。再说的意思,就是“没戏”?
入夜后老单归来,给贺灵川送来一个油纸包。
打开来,里面是一只茶杯,几根半花不白的发丝。
“这是宰父夸的?”
“是的,这是他在爵爷举办的品览会上吃茶的杯子,茶沿应该沾有他的唾液。”老单道,“发丝是爵爷亲手取的,不会有错。”
“好极!”贺灵川拊掌,“有这两样,再加生辰八字足矣。你替我谢过爵爷,顺便约她近期见面,就说她托我办的事情有进展了。”
人家投桃,他也得报李,及时回报进度。
“是。”
“嗯等等。”贺灵川搓了搓下巴,“现在同心卫入驻翩想山庄,盯我盯得比伏山越还紧,你总在我和爵爷之间两头跑,容易引起怀疑。”
老单一怔。贺灵川从潘山宅搬到这里,本就到处都是生面孔,确实不利于他的暗中工作。
贺灵川招了招手,窗台上跳进一只小松鼠,停在他肩上。
这回他递了几颗炒得喷香的榛子过去:
“小乔,帮我传两个消息,一个送去松阳府分舵,另一个送这个地址。”
他把另一个地址念给松鼠听:“悄悄去找个姓董的,别让其他人发现。姓董的脸长得其丑无比,要么就是面巾遮脸,特别好认。”
这只松鼠就叫作小乔。
它听完贺灵川的口讯,叽叽两声,转身跳回树上,两个起落就消失在林影当中。
翩想山庄满山是树,也不知藏了多少只松鼠。同心卫想从这里跟踪小乔?
那就想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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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父夸吃多了酒,走路打飘、乘车头晕,干脆今晚就宿在下城。
像他这样交游广阔的灵虚城退休官员,一般在下城也有住处。
去年才买回来的小妾年轻漂亮,跟他孙女儿同龄,却乖巧懂事,见他今晚归来脚步浮跄、满脸胀红,赶紧给他煮来酸甜可口的梅子汤醒酒。
两碗吃下去,宰父夸突然呕出不少酒水,小妾吓坏了。
不过他呕完就舒服多了,胸口闷堵稍减,他倒头就能睡着。